柳清弦眨眨眼,惊喜地站起身:“玄弋,你没事?”
他连忙上前,就想去给对方一个拥抱,不料却扑了个空,被对方侧身躲开。
柳清弦一愣,再仔细去看,就见殷玄弋神色淡淡,手里拿着的却是本属于刑衍烛的清音铃。
“为什么刑衍烛的清音铃会在你这里?”
殷玄弋又是一步后退,拉远距离道:“徒儿不会弄坏它的,知晓这是师尊送给他的礼物,不敢奢求占有。”
柳清弦见到他就心神大定,听到这话还以为是他又在吃醋,笑道:“说什么呢,你弄坏了,师尊替你赔他就行,一个法宝哪有我家玄弋重要。”
但他话音刚落,就见殷玄弋面容更冷,转头嘲道:“师尊总喜欢说这种话来哄我,但心里如何作想,却是一概不与我说的。您是见我为你生为你死的痴傻模样,感到高兴不成?”
柳清弦被他最后一句激起遍身寒意,方才见了一周目殷玄弋身死的情景,现在却听他这样说,刚才的心痛就仿佛附骨之疽,绵绵不散。
柳清弦又气又怕,眼前一昏,怒声道:“把那句话收回去!”
殷玄弋像是被他吓到,一时沉默不语。
“你……”柳清弦踉跄了下,咬牙道,“你给我跪下反省!”
殷玄弋也被惹恼,冷声道:“不知玄弋何错之有,明明好心救下师尊,却要在这瘴气屏障中受罚?”
这话说得就和前世的刑衍烛差不离了。
柳清弦听得心冷,只道是殷玄弋对他死心后,就如刑衍烛一般只当他是拖后腿的废物,顿时心中失望又恼恨,不由得侧头吐出口鲜血来。
殷玄弋这才露出惊慌神色,忙想要上前扶住他。
“师尊,是徒儿错了,您别气。”
柳清弦嘴唇被鲜血染得殷红,他冷笑一声,推开殷玄弋的手:“滚。”
“师尊!”
柳清弦不再理他,自顾自捂着心灯处,往原方向走回。
殷玄弋不放心他,默默跟在身后,然后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柳清弦是沿着树上的刻痕在行走,那刻痕真气与重明剑无二,也就是说……柳清弦是独自到镜玉山林深处来的。
可他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