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不是他手上还握着公司,我真想好好说教说教他。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那方面的事还需要人来教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生出的余馥!不过那丫头简直和她妈一个胚子刻出来的,天生浪货!&rdo;
&ldo;你声音小点!以后不准当着孩子的面讲这些,余漪都要被你教坏了!&rdo;
&ldo;好好,我听说她妈新找了个人,你知道吗?&rdo;
&ldo;谁?&rdo;
&ldo;就海边巡防的一个男人,挺年轻的,说是比她小七八岁呢。&rdo;
&ldo;你又从哪里听来的!&rdo;
&ldo;这回真的,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rdo;
……
他们在客厅坐着,她不方便出去,蹲在楼梯口等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大伯夫妻出去窜门了,她赶紧一溜烟地跑出去,到了路边拦车。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踟蹰了一阵。司机等得烦了,问她到底坐不坐车,她眼睛一闭,报了海边的地址。
一路上,她的心忽上忽下,搅合在一起。
到了海边,她被司机催促着赶下车。亦步亦趋地朝着巡防管理处走去,远远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她心下一颤。
正要上前,管理处的屋子里忽然走出一个男人,脱下外套披在瘦弱的女人肩上。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女人温柔地笑了开来。
余馥连忙掏出手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一小时。
她抹抹脸,赶在妈妈之前到了广场。她若无其事地问妈妈的近况,和她分享在学校里看到的趣事,开心地和她吃饭,逛街,两个人还拍了大头贴,一直到天完完全全地黑沉下来,她还是不舍得和妈妈分开。
期间妈妈接了两通电话,最后很抱歉地和她说:&ldo;馥馥,妈妈还有点事,之后再约你一起吃饭,好不好?&rdo;
余馥点点头,乖巧地说:&ldo;好。&rdo;
妈妈要走,她忽然拽住她的衣角,舔了舔嘴唇,小声问:&ldo;妈,你和我爸离婚了吗?&rdo;
&ldo;馥馥。&rdo;
&ldo;我爸最近常常酗酒。&rdo;
&ldo;你不要老是和她对着干。&rdo;
余馥心里一酸,委屈道:&ldo;你们到底怎么了?到底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交代?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我每天每天都要从很多人嘴巴里听到你们的事,还要装得镇定自若,我也好累!&rdo;
追逐着热烈的光,骄傲地体面地活着,她哪里做错了?
她不过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ldo;妈,你告诉我好不好?&rdo;
&ldo;馥馥,我真的有事。&rdo;
余馥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离开。
即便红透眼眶,她的亲人也还是有更重要的事。在她的生命里,她似乎从没在他们身上得到过一丝&ldo;视若珍宝&rdo;的感受,她对他们似乎永远可有可无,以至于她总是叫嚣着,叛逆着,用最愚蠢的,无知的,伤人的方式,期望得到他们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