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晖紧张地坐近了一些,帮修心顺着背,修心咳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无辜地看着荆晖说:“为什么啤酒这么难喝?”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那阵子咳嗽把修心逼出了生理性泪水,修心的眼睛里此时水波潋滟,像是含着一汪泉。他被酒水润过的唇瓣显出别样的光泽来、更加嫣红。
荆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敷衍地说道:“也许是这个牌子的问题吧。”
“哦……”修心得到了答案,又伸手抓起了一串烤串。
这串看上去是骨肉相连,上面有洒满了孜然,白色的脆骨和肥瘦相间的肉接连串在一起,凑近了还能看到热气。
荆晖惊疑不定地看着茹素的修心将那串烤串凑到了嘴边并且狠狠咬了一口。
十秒后,修心把嘴里的东西吐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委屈地问荆晖:“肉怎么这么腥?”
荆晖一开始还以为是菜品的问题,握着修心的手,直接将签子上剩下的肉咬了下来,结果入口却是满满的油脂和肉香,并没有一丝腥味,相反这家店味道还意外的不错。
不过荆晖很快想明白了,修心因为自小食谱和别人不一样,味蕾会更加灵敏。就像四川人的味蕾和广东人的味蕾绝对天差地别。
“你想吃肉,我让人另外给你做好不好?这家店的手艺不行。”荆晖睁眼说瞎话。
结果怎料修心却握着拳说:“我不!我要吃!”
说完就见修心不顾荆晖的阻挠,左右手都抄起了烤串,左一口、右一口,明明眉头紧皱的样子还是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
这时候荆晖要是再看不出来修心醉了就是傻了。
他一把夺下修心手里的烤串,然后双手把修心固定在椅子上。
此时的荆晖整个人都覆在了修心的身上,两手牢牢禁锢着修心。当然这对修心其实并没什么用,但也许是因为还认得荆晖,修心没有挣扎,只是撇撇嘴说道:“……他们都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有点小,但还是落入了专心致志倾听他的荆晖耳中。一时之间,荆晖不想再追问修心为什么急匆匆地离组又一言不发地回来,也不想质问他为什么一直不打电话联系自己。
最终,荆晖只心疼地又轻轻地问道:“谁不要你?”
然而他没有等到回应,因为修心一头栽倒在他的身上醉了过去。
看着“一口醉”的修心,荆晖环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为荆家的大少爷、现如今的当家人,荆晖周围形形色色有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修心这样的人。
他就像是一团云雾,远看如梦似幻、走进了却又触摸不到,还惹得他深陷其中、不知归路。
荆晖直接将修心打横抱起,心想着,既然怀里的宝贝有人不要,那他就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