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吃痛,腿伤钝痛,夏白烟纸片似的向路丰旸倒来,被结结实实揽住,直接抱上病床。
温宴带着医生涌入,一番忙乱后,房间再次空了下来。
夏白烟的小腿,在车祸发生的瞬间,被前座椅挤压,造成骨折,没个百天,好不了。
她伤得最重。
被医生进来一闹,夏白烟也冷静几分。她揉了揉哭到红肿的眼睛,看着俯身过来的路丰旸,突然急道:“苏红呢,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不能让她走掉,得去警局。”
来的路上,路丰旸已知晓一切。他握着对方柔软的手,眼眸沉沉:“有我。小白,听话,医生要你睡觉。”
“我睡不着。”夏白烟睁着明眸,直直看着路丰旸,怕他会随时走掉。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路丰旸一言不发直起身,将外套搭在椅背上,摘掉腕表,侧躺在夏白烟身边。
“我不走,陪你睡。”路丰旸连被子带人,长臂揽住夏白烟,在她后颈留下一吻,音色宠溺而深沉。
男人身上气息冷冽,仍是那股浅淡的药香,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安心,仿佛身在全世界最安全最可靠的地方。
隔着被子,夏白烟感受着路丰旸身上真实的温度,炽热、温暖。
他还活着,兜兜转转,他一直都在。
所有的苦难都不足为提,只要这个人还活着,还在她身边,就足够。
夏白烟闭上眼,腰侧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路丰旸轻拍着她,像在哄小孩子睡觉,渐渐沉入睡眠。
寂静夜晚,怀里人的呼吸舒缓,路丰旸在她后颈上,留下轻柔一吻,才迟迟起身,走出门外。
何睿不知从哪蹿出来,低声汇报:“苏红伤得不重,肇事司机抓到了,正被拘留,今晚可以行动。”
“斩草除根。”路丰旸深眸微眯,眼神透着锐利,看了看助理手中的照片,“带去吧,该是时候给徐警官送份大礼。”
“是!”得到指示,精明能干的何睿扶了扶眼镜,迅速离开。
空旷的走廊恢复静默,路丰旸靠在墙边,深深叹了口气,正欲开门回病房,温宴从旁边飘出来。
“你很少这么失控啊,疯羊弟弟。”回想路丰旸刚进门的样子,温宴啧啧。
路丰旸看他完好无损,问:“你想说什么。”
“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俩算是熬过来了!别忘了给我发请柬。”温医生拍拍他的肩,白大褂翻飞,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