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不住又颤抖两下,哗啦一下散开去做事。张姨欲言又止,在夏破坏王安慰的眼神下,无奈离去。
焦躁的情绪有所缓和,然而还不够。夏白烟站在太阳底下,蹙着眉,盯着土地看了半晌。
然后从园艺师傅那借来铲子花苗,在没有雕塑的裸露土地上翻土播种。
“您……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夏小姐晚饭也没吃。”
张姨委婉开口,给不到二十一点就提前回来的路丰旸打预防针,顺便挽救夏白烟。
刚下了戏,路丰旸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疲惫,打戏他没用替身,耗去不少精力。闻言,略一摆手,脱去外套走向后院。
月光洒下银辉,暖风若有似无,原本坐落雕塑的位置,黄色土壤裸露,一个单薄清瘦的身影镀着轻柔的光,正背对着这头,认真铲土。
“小白,过来。”路丰旸立在她身后,沉沉开口。
听到这声,像是警钟敲响,夏白烟立刻扭头,起身的同时随手抹了把脸。
她没动,站在花苗中间,左手拎着把铲子,和路丰旸无声对峙。
头顶的月亮出奇得亮,把男人线条锐利流畅的五官映得更加深邃立体。精致、冷峭,像樽硬冷的雕塑。
“过来。”路丰旸开口,率先开始动作,一步步朝夏白烟靠近。
倔强的神情浮在白皙的脸上,和挂在上面的泥巴一中和,可爱鲜活。
路丰旸站定,抬起长臂,轻而易举把人带入怀中。
风动,清冷苦涩的药香混着花味钻入鼻息。夏白烟贴在结实的胸膛,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沉重的鼓点,一点又一点,叩进她的脑海。
泥巴蹭到面料昂贵的灰色衬衫上,它的主人也毫不在意。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雕塑被铲这种事一样。
两条影子在月光下挪动,越过新围起来的花圃,跌入就近的木椅。
布料摩擦,夏白烟被迫坐在熟悉的大腿上,小猫似的,被扣着脖颈,淹没在双唇的呼吸里。
刚才她饿到不行,从兜里摸出一颗水蜜桃味的糖,嘴巴里还残留着清爽的甜味。没成想,成了取悦路丰旸的道具。
针织衫差点不保前,路丰旸停手,眉头深凹,眼底眸色加深,捧着她的脸,声音又沉又哑:“闹够了没?”
话落,夏白烟勾起唇角,食指沿着男人耳垂,顺着锋利的线条,停在下巴上,轻轻一点:“把人关着,路丰旸,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手段?”
手指柔软似绫罗,语调却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