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吴美人有喜,还叫人诊了脉,说是必得一男胎,官家是太高兴了,这才一时吃多了酒,谁道夜半起身吃茶,便有些谵妄不清,手舞足蹈的。”
“小奴们还道是官家没醒了酒,然早起着王典御一看,当是半夜便是发病了,而今只能等着人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赵承砚一听,一时竟有些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都这般年纪了,雀儿还活着呢,又不是后继无人,不过是后妃有得了身孕,至于这样吗?
再看那坐在角落的吴美人,也约莫就是十七八的青葱年岁,然再往她的肚子上瞧,便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
听娘娘的意思,是昨天才知道吴美人有了身孕的,然看她肚子已然显怀,怎么着也得有四个月朝上了。
料想也是听说了后宫的皇子难得,她且瞒着,先前还穿冬装春装的时候不显,而今一换了轻薄的夏衣便急急叫官家知道了,必然是坐稳了胎,不那么担惊受怕了。
恐没想到官家这样经不住,若是依着寻常,吴美人叫官家得了欢喜,怎也不会还只叫她做了美人了,总得往上走走,做了三品的婕妤甚至更高的位子。
然人算不如天算,官家这一病,谁还会提起封赏吴美人的事儿,且等着她什么时候好端端的真诞下了皇子,再说旁的吧。
能不能诞下来还两说。
“阿爹这般年纪,当一保重身子为主,劳娘娘操心,以后还是叫阿爹少吃些酒为妙。”
“而今既王典御也已然尽力,不知娘娘可请了大相国寺的主持来看?我是想着甭管什么法子,总要试试,而今宫里又多了怀孕的主子,万事小心些总是不错。”
娘娘连连点头,她虽也是利用这个养子居多,然说心里话,瞧着赵承砚还真是比官家不知强了多少。
“还是你周全些,我这便叫人去请,官家病倒前最是看中吴美人的孩子不过,莫不能叫她再有了闪失。”
赵承砚帮着娘娘安排了些琐事,而后便接过了侍奉官家的活计,无论是喂药还是更衣擦身,他都任劳任怨,认真至极。
当然,他也不是全为了伺候人,娘娘一面之词不可尽信,还是要靠自己亲自判断才来得放心。
见官家确无中毒迹象,身上也没有可疑的伤痕,这才断定他真是病了的。
中间见些个年纪小的妹妹们累得直点头,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得陪着,赵承砚开口为她们求情,这才叫屋里少些人去。
除了赵承砚,便是娘娘和四妃陪伴。
下午得见大相国寺住持智磬大师带着徒儿惟乐前来。
因大相国寺也是皇家寺院,智磬乃官家钦点,时常进宫同官家理论佛法,故他行走自如,见谁都无惶恐不安,连见官家一病不起,也只故作玄虚念唱一声。
“阿弥陀佛,老衲夜观天象,见紫微星似被乱星侵扰,而今一看果真不假。”
娘娘一听这个,都顾不上招呼,忙起身问道。
“竟是如此,那敢问主持当何以处置那乱星?我就说官家只是多吃了两盏酒罢了,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还请主持施以援手,一定要解决了害了官家的祸害啊!”
四妃连连附和,又听那淑妃言。
“乱星侵扰?这莫不指的是后宫里住西北角的那位,从前官家不知道时也不见有事,她一开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