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扣子的时候,戚江渚发现夏隽醒了,看向他的眼睛是发红的。
戚江渚被这眼神扎了一下,让他站在床上,自己转过身拽着夏隽的胳膊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ldo;我们去医院。&rdo;戚江渚握着他发烫的手说道。
在此期间夏隽一直很配合,沉默地趴在戚江渚的背上,直到下到一楼的时候夏隽忽然牢牢搂住了戚江渚的肩膀,他把侧脸贴在戚江渚颈后的皮肤上,烫得惊人。
&ldo;哥。&rdo;
戚江渚偏过头等待他的下文,接着他听到夏隽哽咽着说道:&ldo;哥,对不起。&rdo;
&ldo;我考砸了,也完全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想过那么远,我只想离开小镇想离开那些人,我一点也不眷恋他们,也随便他们怎么看我……怎么办哥,我总是在想你,我真的不想这样的。&rdo;
夏隽有些烧糊涂了,他心里难受,这些心事把他压坏了,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路上没停过,道歉的话却说得最多,毫无理由的道歉。
戚江渚没说话把人又攥得牢了些,额头也冒出一层密汗。他们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戚江渚背着夏隽挂上了急诊,做过血常规之后护士给夏隽打上了吊瓶。
打针的过程,夏隽躺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的右手,看着护士熟练地把针头慢慢送进他的血管,随后他转过头去看坐在他床边的戚江渚。
戚江渚看着护士把吊针的速度调好转身走了,接着对上了夏隽的眼睛。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退下去。
但到此为止,戚江渚才松下一口气,周遭的一切声响在此时才彻底回笼,那些嘈杂的声响,哭声和笑声直到此刻才重新席卷了他,让他又落回了世俗里。
&ldo;再睡一会儿。&rdo;戚江渚说道。
夏隽疲倦地闭了会儿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坐在那里,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过。那些有些发凉的液体慢慢地进入体内,过了会儿他身边忽然有椅子拖动的声音,接着吊瓶晃了晃,他睁开眼睛看过去。
看到戚江渚侧坐着,微微仰着头看着吊瓶,手虚握着输液管。夏隽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在那之后那些冰冷的液体便都有了温度。
吊瓶打到一半的时候,戚江渚起了身,床上躺着的夏隽睡着了,他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试不出温度,于是他拨弄开夏隽的头发微微俯身用额头贴了一下夏隽的。
温度不高,已经退烧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仔细地看病床上躺着的人。
一个人多年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打破的,戚江渚擅长在各种情况下理智思考,在杂乱无章之中寻找出一条线,习惯于控制局面,简单有效地解决问题,所有种种都基于理智,基于他的原则。
他是理性的,是客观的,在做决断的时候理智和原则在感情之前。他并非冷血冷情,而是对自己的要求近乎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