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孟松云张着大嘴,一下子愣在原地。
孟二娘只觉得耳畔一声惊雷炸响,停了动作,震惊地朝姜世年望去:“伯爷,我并未参与此事啊!”
她声音凄厉,只觉得满腹委屈。
孟松云被这喊声惊的回神,他吞了吞口水,压下嗓子里的干涩:“妹夫,三娘已吃了教训关在牢里,你放心,我不会为她交赎买罪银,她做了错事,理该受罚,待刑期满后,便远远的送走。
元……元娘在这里头也有错,就按你的意思将她嫁出去……可二娘无辜啊!”
孟松云不敢想想,若是家中女儿各个都背个那般下场,他该如何见人!
姜世年却不理会,径直朝外走去。
路过孟二娘时,感觉衣袍一沉,低头望去,就见孟二娘正死死地拽着。
“孟家二娘,这事里头你到底是不是无辜,只有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便是真的无辜又如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该知道。”
姜世年手一抖,把衣服从孟二娘手中拽出。
他走了两步,在门口站定:“对了,曾闻孟老夫人最爱礼佛,常说今生修来世,想来在下头得知你家所为,应是万分难过的……便叫洛氏去寺庙好好修行吧,说不得能抵了你家罪孽。”
孟松云登时脸色惨白:“妹夫!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事,何至于此!”
“要么你自己处理,要么我出手替你处理,若是由我亲自动手,你家能落个什么名声,都是咎由自取。送客!”
说罢,姜世年大步流星的走了。
孟二娘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孟氏赶到时,见父女二人几乎失了魂魄的样子,不禁叹出声来。
“妹妹!”
“姑母!”
“妹妹,妹夫说要把你嫂子送去庙了,还要把三个侄女都……都不光彩的嫁了!”孟松云苦着脸,哑着嗓子说道,“便是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如此啊!有这样一个舅家,叫外人如何看待芙儿他们。”
孟氏看着欲哭无泪的兄长,又低头看了眼额头红肿的侄女,俯身将人拉起,想起姜世年的手段,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你们便按着他说的做吧,这已是看在芙儿与蕴哥儿的面上了,若不然,怕是连命都留不下。”
她又拍了拍孟二娘的肩膀:“二娘,不论何时,心都得放正了才行。”
姜世年的性子若真的不管不顾,豁了出去,他们谁都没办法。
……
“主子,姑娘带着人住进了太平坊,是裴三郎安排的。”姜一平打探完消息回来禀报。
“裴谨?”姜世年不由回想以往,脸色渐渐发青,心里暗骂了一句,面上却不显露,点点头,“让你媳妇跟着看看,待阿诺气消了,我去寻她。”
姜一平忆起赵卿诺的样子,连个犹豫都不打,老实说道:“姑娘应该已经消气了,按姑娘的性子来看,这些事不会放心上太久。”
姜世年一哽,听着姜一平那没有音调起伏的声音,只觉得心塞。
再瞧着他那严肃的一张脸,干脆转身不去看他。
姜一平见他不开口,主动出声:“主子,派去邓州的人,一进邓州地界就没了消息。”
姜世年唰的一下,转头看了过去:“又没了消息?”
“是……这次派去的是擅长打探侦查的好手,若是全都折了不太可能,只怕是被困在里头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