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狗了吧,鹿念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她一个星期都不要和他讲话。
十八九岁像她一样的青少年,是没有太多复杂的烦恼的。他们最大的愿景很明确,即使再往前一点就会触及迷茫的部分,可总是眼前最重要。
鹿念在想这些的时候,她身边的青年人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接了一通电话。
“你要注意到,合同效益期限要到了。”她听到傅亦安说,“如果他们更改法定人,先不说别的,合同手续是不是得再走一遍?”
“拍摄安排本身就很紧张,又到年末了。”青年平静地道,“我个人认为不应该接受他们临时的调整,除非他们承担所有经济损失。”
温暖车厢里,他说的话像是在后排的座位中间划下一条分割线,那些晦涩,谈判般的词汇和语句,仿佛标志着鹿念没有触及过的,成年人的世界。
车身拐过巷口,到了大片的居民楼区。鹿念把脑袋磕在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家住的那栋楼。
车停下的时候,傅亦安正好结束最后一句话。
“——你决定吧,”那个青年笑着说,眼眸里却映着路边的灯和人流,“我刚刚接手公司,这方面还是你比较有经验。”
他挂断了电话,看了眼窗外停在的小区门口,转过头,揉了揉鹿念的头发。
“到了?”
鹿念点点头。傅亦安懒散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到家之后,微信和我说一声。”
鹿念应下,拉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路边,和他挥了挥手道别。
隔着车窗玻璃,女孩嗓音有些遥远的,闷闷的传来。
“——你工作也不要太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鹿念弯了弯眼,笑着对他说,“明天见!”
夜晚的街道路灯明亮又温暖,长裙的少女站在其中,像是温馨到梦幻的童话画卷。
他目送着鹿念转身,进了小区门,身影在小路转角处消失后,才和司机报了另一个地址。
车身再次挪动,窗外的景又成了虚幻的一片。
傅亦安摸出烟盒来,拿了支烟,在昏暗的车厢内点燃,轻笑了声。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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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艺考生来说,艺考那一年的新年,是极为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