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浑身一震,迟疑地侧开脸,试图张开唇齿引诱。
女房东心如擂鼓。
啪,灯亮了,门开了,作家哆哆嗦嗦地回来了,感慨道:“太冷了,我打赌,外面绝对破零下十五了!”
女房东吓得猛地一下弹出一千多米,满脸通红地背过身,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立刻跑上了楼,咚咚咚咚咚,如同逃离灾难现场。
富二代的心脏在短短一两分钟内急速暂停两次,自从遇见作家,富二代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很沉重。
作家浑然不觉,一边换鞋,一边搓手,兴奋地跟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富二代夸耀道:“刚刚出去买东西回来,发现我们家跳闸了,你猜怎么着,我一个人就把它修好了!傅哥,你知道吗,外面的雪……”
作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挨傅哥一顿暴揍。
女房东做了一晚上过不了审的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跟发烧了似的。
她播放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穿衣服,平息了一下自己罪恶的念头。
雪灾当头,沉迷恋爱不可取。
她去高中生房间叫他起床出去铲雪,却看见他已经起床了,门开着,只披了个外套,目瞪口呆地站在阳台上。
“怎么了?快穿衣……”
她一边说,一边朝阳台走过去。
阳台外,紧张有序的口哨声嘹亮地响彻整个马戏区,机器发动声一刻不停,穿着荧光制服的工作人员大力地挥着手,安排一辆辆铲雪车井然有序地工作着,像一针针忙碌而精密的梭子,高效率地来来回回。
现在才早上八点,半截主路已然被清理得畅通无阻。
女房东傻眼了,站在阳台上,雪风吹来,抬眼一看,对面的每栋楼窗户上都是和他们一样挤着看热闹的人,举着手机,争先恐后地录下马戏区有史以来最机械化的一天。
高中生指了指底下一个穿着荧光大马甲的男人道:“那是不是富二代?”
像是感觉到他们在看自己一样,那个和工人说话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
富二代。
他仰着脸,在白茫茫的雪地,和接连不断的哨声里,忽然朝楼上的高中生和女房东露出一个清晰的笑容。
砰、砰,女房东捂着胸口,生怕自己的心脏跳出胸腔。
高中生问:“这些不会是他找来的吧?”
毕竟就凭马戏区那些破领导,和市政府的破效率,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幕的机会,基本为零。
女房东心跳太快了,说话困难,结结巴巴地道:“我不知道……”
他嘀咕一句:“他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