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怒了:“老子喜欢!你管!”
作家说:“噢噢噢,好看,好看,你涂什么都好看。”
“其实是因为我不够白,涂不了浅色,”慧姐耸耸肩膀:“等老子有钱了,我也去韩国打美白。”
作家道:“你够白了,够白了。”
慧姐摇摇头,嗤了一句“男人懂什么”,也没再继续,走了两步,停下了,问:“你死皮赖脸约我出来就是问口红的啊?”
“不是不是不是……”
他脸红又心跳,使劲深呼吸,紧张得原地小跑了两圈。
慧姐跟看猴戏似的看着他。
好了,他终于做好丢掉老脸的心理准备了。
作家忸怩不安地说:“其实,认识你这么久,主要就是等今晚。”
“我……”他看着慧姐的招魂夺命眼,夜色里,像是灵魂出窍。
他说:“我有一个略显无耻,而且不失些许唐突的请求。”
杨云慧歪着脑袋盯着他,她很高,没有穿鞋也有一米七多,作家努力地挺直脊背,板板正正得像是接受检阅的子弟兵。
慧姐忽然很浅地笑了一下,说:“男人啊。”
作家一旦接受了子弟兵的比喻,本能地道:“在!”
她依然站在砖墙下,三月底,满墙新生的爬山虎像是月光下一片轻薄的玉湖。
慧姐说:“行,你靠过来吧。”
作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就朝前走了一步。
慧姐忽然凑了过来,作家的瞳孔内,她的脸忽然就变得很大,五官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茫茫的肤白,唇边拂过暖暖的呼吸——噌!电光火石间,作家猛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慧姐亲了他,作为抵消,肯定不会给他推书了,那么他这几天的打杂不就白打了吗?!
这!怎!么!能!行!
“啵”的一声,慧姐亲到了一片凉凉的固体。
她皱起眉头,睁开眼睛一看,作家满脸通红,讪笑地把两人唇间抵着的那本书举起来,生怕她不够丢脸一样,还朝她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