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吗?你会一直喜欢我?&rdo;
&ldo;喜欢你。一直。&rdo;
&lso;嘭&rso;的一声响,气球四分五裂,鹿薇薇受了惊吓,手握成了拳,捂住了耳朵,眼眶中滑落出了泪水,泪珠打落在笔记本上,上面的水墨字也晕染开来,如同绽放了的墨梅。
&ldo;留白。&rdo;
&ldo;顾留白,我喜欢你的。&rdo;
&ldo;顾留白,我不要再喜欢你了。&rdo;
她问过他,顾留白,那一朵白玫瑰怎么样了?
当时的他沉默不语。
那时她追问不停。
他只是说道:&ldo;鹿薇薇,如果你喜欢,我送一大捧白玫瑰给你。&rdo;
她那时摇了摇头,&ldo;不用了。&rdo;
那一朵白玫瑰或许被他丢在了某个角落,也或许丢进了垃圾桶,丢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都已经是枯萎了,现在她收藏着的粉色气球也爆炸了,她和他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纪念品了。她哭着,将两块手表锁在了底层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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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大厦的洗手间,姜艺洁将衬衣的底边塞进高腰裤里,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间的吻痕,她从包中拿出了粉底,来回涂抹,涂抹了一层又一层,脖间的痕迹淡了,她才竖了大衣衣领,走出了厕所。
顾留白的脚下已经丢了五六个烟头,他手中的一根烟才抽了一半,他听到了声音,抬眼见姜艺洁走了出来,冷淡的道了句:&ldo;又用了这么久。&rdo;
姜艺洁一笑,回了句:&ldo;你手中的这根烟不是还没有抽完嘛。&rdo;
顾留白吐了一口浓烟,&ldo;走吧。&rdo;他捏着烟嘴,转过了身。
姜艺洁瞧着他的大衣上的暗色口红印,抬手抹了下唇角,喊了他了一声,&ldo;顾留白,&rdo;他并没有转身,姜艺洁舔了下唇,悠悠道:&ldo;我们分手吧。&rdo;
第7章七颗甜牙齿
&ldo;薇薇,出来吃晚饭啦。&rdo;
鹿薇薇趴在桌子上,面前摆放着几张试卷和练习册,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了很久。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抄送她白玫瑰的那个男孩的试卷了,那个男孩也不会再给她讲题了。
&ldo;薇薇,出来吃饭啦!&rdo;
鹿薇薇的妈妈鹿纯儿在外屋叫喊了好几声,都未得到回应,便走到了她的卧室前,敲了三声门,道:&ldo;薇薇,妈妈进来啦。&rdo;鹿薇薇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脸上的泪痕。
鹿纯儿走到了鹿薇薇的身边,从桌上抽出了湿巾,问道:&ldo;薇薇,怎么哭了?&rdo;
&ldo;我……&rdo;鹿薇薇看着妈妈的脸,她和男朋友分手了,但是,她早恋的事情怎么能够告诉家长呢,鹿薇薇心里委屈,抿着唇,眼泪憋不住又从眼眶中流出。
鹿纯儿用湿巾擦了擦薇薇的脸,凝眉道:&ldo;眼睛都哭红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do;
&ldo;妈妈。&rdo;
鹿纯儿应了一声,瞧着女儿伤心的样子,着急的问道:&ldo;你跟妈妈说,是谁欺负你了?&rdo;
鹿薇薇低着头,她该和妈妈说她早恋了,今天这么早起来,是给男朋友买生日礼物,生日礼物没有送出去,却发现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亲吻,所以,一回来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到了晚上。这话她委实不敢说的。鹿薇薇瞧着因为洒上了泪水,就算已经干了,却变得皱巴巴的试卷,她吸了吸鼻子,指着上面的一道数学题,&ldo;妈妈,这道题我不会做。&rdo;
鹿纯儿将上面的数学题目看了一眼,&ldo;……&rdo;额,这她就无能为力了。她上学的时候,也最是头疼数学了,现在毕业都多少年了,能识得数,能管管家里的钱就不错了。
鹿薇薇眨了眨眼睛,道:&ldo;妈妈,你会做吗?&rdo;
鹿纯儿摆了摆手,道:&ldo;这道题太简单了,爸爸回家,你问爸爸,我们先吃饭,店里有的剩下的草莓蛋糕,我给你带回了一块。&rdo;
&ldo;……&rdo;妈妈的口头禅又来了,她小时候还真的以为妈妈的数学好呢,长大了才晓得妈妈连店里的账目都算不好,还好妈妈在小姐妹的面包店里只负责烤面包,而不是负责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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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沟散发着臭味,里面堆满了酒瓶和哪怕深埋地底百年都无法降解的一次性塑料盒,一只黑黝黝的卷毛狗在水沟的边缘试探,它的爪子被水浸泡着,卷毛变得柔顺,它捞出了里面的大骨头,叼在了嘴中,它兴奋的甩了甩尾巴,那尾巴底部的毛是洁白的。
姜艺洁穿着酒红色大衣,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缓步走在泥路上。她走到了一栋破旧的高楼钱,瞧了眼高楼上的污垢黑斑,走进了生了铁锈的防盗门。
她刚走进去,门&lso;啪&rso;的一声被冷风关上了。楼内伸手不见五指,姜艺洁点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的功能键,一束光照亮她的前方。
她并未向上楼去,而是戴上了一次性的透明手套,扶着生了绣的楼梯扶手,往下走去。阴暗潮湿的地下,刺鼻的臭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简直被毒气还要可怕,就算她戴着口罩,也连着咳了好几声。
姜艺洁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地下室只有十几平米,一张上下铺的床和柜子就占了大部分空间,里面的盆啊,男人和女人的脏衣服啊,各种有用的没有用的东西都堆了一地,墙角还有几个歪到的空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