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熬到启程去齐国的日子了,母亲和欢娘提前好几日就开始打点行装。她过去一年做了很多衣服给我,只是我长得比较快,现在全都穿不了了,正月里她又和欢娘赶制出七八件春衣给我,里面两件还有项伯的份。
这几天母亲是想起什么了就立即让人把东西添上,足足装了一车,包括腌好的各种肉干。出发前又拿了一件貂皮大裘给我拿上,我笑道:“都开春了,这貂裘就别带了。”
母亲絮絮叨叨:“倒春寒比冬天还冷,带着比不带强。”
如此收拾行装花了几日时间,我准备好一应物品之后就要出发了,这次没有去年出门那么浓重了。早已拜别父王和王后,他们两个是董事长和总经理,日理万机不会送我,这日就只有母亲和赵嘉前来相送。母亲是依依不舍,但已没了去年那么难过,又抓住时茂和夏福细细交代了好多事情。赵嘉是挺欢快的,他知道我是快乐的,不舍之情便没有那么浓,只是嘱咐我好好保重身体,来年给我做一把小金弓送给我。
马车摇晃起来,我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母亲、欢娘还有赵嘉,他们站在宫门口,我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三最后变成了三个小黑点,我还在挥手。
李徐骑着马在队伍最前面,看见他我就觉得安心,让夏福拿装了羊奶的水囊给李徐送了一袋过去。时茂有些不乐意:“我们只带了三袋奶,路上会不够喝的。”
“你心疼啥啊,羊奶放几天就坏了,咱们仨也喝不了三袋啊。”水囊超级大,一袋奶能让马车里的三个人喝两天了。
夏福回来时带起帘子,就看见马上的李徐回头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冲他龇牙笑了一声,很不雅观,李徐满头黑线。
又是半个月的路程,日夜兼程赶到临淄已经是深夜了,城门紧闭我们只好在外面过夜。第二日清早,城门打开,我们递交符节后才得以入城。
府上寥寥数人,看着很是寂寞,我们一回来这栋宅子仿佛又重新唤醒了生机。我在院子里交代了几声,让夏福先回解忧楼,时茂打理府中琐事,李徐带着那一队人马回了后宅。交代完,我回屋补觉去了,一路颠簸,得睡个好几天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再见
解忧楼早营业了,不过许是大家还没出年关的气氛,刚开门那几天生意都不好,不过看账本这几天收入都呈涨幅,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盈利了。
我到的第三天,项伯也回来了,他在家好像吃胖了,脸圆了一圈,看见我冲上来就一个熊抱。我满是嫌弃,从箱子里拿出母亲给他做的衣服,他立即换上了,喜气洋洋的的在院子里显摆。
“姐姐对我真好。”项伯把长出一截的袖子挽起来,傻呵呵的在那儿乐。我嫌弃的看着他:“这么开心,《六韬》背的很熟了?”
项伯:“……”
于是开学前的三天,项伯都一直在家背书。期间我抽空去了解忧楼,意外在那里碰见了穆生,只是他乔装打扮了去的,带着斗笠蒙着脸,可我还是认出来了。我也是戴着银面具穿着披风,趁人不注意赶紧往里走,所以没有上前跟他打招呼。千金馆人不是很多,人比较稀少。添香馆紧闭着门,我从大门进去,里面打扫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他们都是认得银面具的,因此都低下头继续打扫。
舞台中间阿招阿宝正在排练舞蹈,她们两人看到我都停下动作,很认真的给我行礼,阿宝这个小萝莉跟我学过跳舞比较熟,不怕我,看到我笑的很开心:“大掌柜,新年好!阿宝编了新的舞蹈哦!你要不要看!”
“年都过了好久了,”我乐道:“继续练吧,晚上再看。”
我径直朝二楼夏福房间走去,夏福房门大开着,三个年纪较小女孩子在里面坐着,夏福在写东西,她们在一旁翻花绳。幸亏大家的名字我都已经记住,左边的是发儿,右边的是富儿,中间的是吉祥。三个女孩儿最先看到我,见到我又拘谨又开心,纷纷问我好。夏福这才抬起头,起身迎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家中事全都打理完,闲来无事就来这里看看。”我说话坐下的空档,三个姑娘已经毕恭毕敬的退下了,我苦笑一声:“我有这么可怕吗?”
虽说我在身份上是天然压制,不过我平时好像挺随和的啊。夏福笑道:“她们的生死自由全在公子手里,她们见到你当然紧张了。”
“那你看着我怎么就不紧张了?”我好奇。
夏福大囧,高声喊:“公子!”
我哈哈大笑,把他面前的假账拿过来翻开看了一下,夏福这个会计做的相当不错,这假账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很满意,交代:“真账本一定要藏好了,只能你我二人得知。”
“那田升公子呢?”夏福问。我有些无耻的笑了一下:“也让他看假账吧,这样能少给他分点钱,哈哈哈哈哈!”
临走时想了一下,决定去看看穆鱼。穆鱼和挽琴住在一个屋子里,我敲门,是挽琴开的,她看见我愣了一下。我笑道:“别紧张,就是来看看你们。”
挽琴附和的笑了一声,让我进门,穆鱼在换衣服,她穿着单衣从屏风出来,给我见礼。她今天还化了妆,嘴唇红红的应该是上了胭脂,我纳闷今天又没有演出她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不过嘴里还是说:“许久不见,变得更好看了。”
穆鱼低头温婉一笑:“大掌柜别取笑穆鱼了。”
“这是在捣口脂呢?”看见桌子上摆了臼杵和花,我随口问道。挽琴笑了笑:“就弄着好玩,打发时间的。”
我随口寒暄了两句,告辞走了。
路上想着要不要去学宫看看张良是不是回来了,走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就能见到了,不急这一刻。
第二日清晨,我和项伯一起骑马去上学,我确实是长高了,去年也是骑的这匹小白马,双脚是够不着鞍的,今年已经能够上了。
到了六艺堂,大家都已经到了,浮先生和张良都还没有进来,大家都在热烈的聊天。见到我和项伯,大家纷纷表达了各自的热情,体现为:白生对我和项伯的拥抱、穆生难得一见的八颗牙笑脸、申培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刘交送的一块好墨以及田升厚颜无耻的问中午有没有红烧鱼。
“小八是不是长高了?”白生把我拉到面前比划了一下,我的头已经到他胸口了,可能是因为父王和母亲都高,我平时的伙食也好,比同龄的六岁小孩儿都高出一个头。大家都围过来比划一下,纷纷表示赞同。田升切了一声:“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高!”
正说着,门外浮先生和张良来了,我们纷纷回到位置上坐好。目光牢牢跟着张良,他跟去年似乎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