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和他寒暄几句,我径直去了张良那里。
张良用水洗了一下手脸,又将帕子洗了一下,忙完这些见我正在揉手臂,笑道:“是不是拉了一上午的弓?”
我苦着脸:“是啊,本来也觉得没什么,端水时候才发觉大臂特别酸。”
他走到我旁边坐下,给我按起了手臂,他的力道刚好,虽然酸胀却十分舒服。我惬意的眯起眼睛,要是能来个全身按摩就好了。我想起刚刚看见庆先生那一幕,忙跟张良说了,张良说:“庆先生人很好,看着不苟言笑,其实很周到细致,你那把弓就是他亲自做的。”
我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不过那把弓有点粗糙,应该是做的有点急。我问又:“那你为什么不上他的课?”
“偶尔也去,”张良说:“上次剑术课我就去了。”
“好吧。”我努努嘴。按摩了一会儿张良躺下了,又拍了拍旁边的空枕头:“睡一会吧,累了一上午,下午还得继续呢,不休息你都吃不消。”
我听话的躺好,闭了会眼,我有点好奇的问道:“我们这么躺在床上,你不担心男女有别吗?”
“你又来了,姮儿。”张良一只手覆在眼睛上,他似乎也有些困了,声音有点疲惫:“男女有别,等你再长大两岁,到七岁了再说吧。”
男女七岁不同席,那时就要开始避嫌了,心里悄悄的叹息一声。
刚吃过肘子,张良的嘴唇有些嫣红,真是唇红齿白小郎君啊。我看着他的侧脸怔怔发呆。
不出我的意料,过了三天,田假带着贺苕去我府上了。
我和项伯下了学,骑着大马慢悠悠往回走呢,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两辆大马车及随从若干在我家门口立着。
项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玩意?”
“唉,走吧。”我被李徐抱下马,一进门,便看见前院里的空地上摆满了箱子。一箱金子一箱白银一箱布匹以及若干金银珠宝,我心说田假你他妈也太有钱了,忽然有种想跟他交朋友的冲动。
深呼吸,将这种贪财的冲动压下去,我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夏福!家中发生了何事?”
夏福倒是没出来,就见田假和贺苕一前一后从会客厅出来,后面跟着大气不敢喘的夏福。
“这不是……”我觉得我演技是可以拿奥斯卡的:“司空大人!”
“六公子还记得我呢?”田假一笑,绿豆眼睛越发看不见了。
我作揖:“哎呀呀,虽只那日刚到贵国时见了大人一面,可大人之风姿可是让怀瑾过目不忘啊!亲切的很!亲切的很!”
田假乐得哈哈大笑,猥琐的面容看上去倒有些憨憨的,他道:“六公子虽年幼,举止却颇有乃父之风,也是令我敬佩得很呐!”
我回头对项伯:“阿缠,这是齐国的大司空,田假大人。”
“有礼了。”项伯只是客套的抱了一下拳,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贺苕:“是你!”
贺苕见到项伯瑟缩了一下,躲到田假身后低下头不说话,田假眯着眼笑道:“这位就是项燕将军家的小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