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持此时方才明悟,他久处辽夏边陲,对其他诸国的佛门寺庙都不甚了解,没想到这个番僧居然是位高权重的吐蕃国师。
他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口称阿弥陀佛:“国师法驾远道而来,理应先到兴庆府,由鸿胪寺官差接待。如今纡尊降贵驾临蔽寺,老衲实在惶恐,不知尊驾有何见教?”
鸠摩智垂首道:“小僧在吐蕃国,久闻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佛法武学高深莫测,意欲前往前来讨教一二,今日途经贵宝刹,听闻与通天大佛寺并驾齐驱,特来拜会!”
老主持嘴上虽然与世无争,但听到有人将昭空寺与西夏第一名刹通天大佛寺相提并论,心下极为欢喜。
“阿弥陀佛,国师佛法精深,肯于敝寺纡尊赐教,幸何如之!”
鸠摩智面露笑容,伸手道:“敢问贵宝刹哪位高僧先来赐教,请现身相见吧!”
老主持道:“阿弥陀佛,请国师稍等片刻,老衲这就为国师设坛,请国师讲经说法。”
鸠摩智被老主持的话弄迷糊了,不明所以道:“方丈!小僧何时说要在贵宝刹讲经说法?小僧是要讨教西夏第二宝刹的高深武学,请各位高僧不吝赐教!”
老主持惊骇道:“国师法驾远道而来,敝寺当以礼相待,舞刀弄枪如何使得,若是无意之间伤到国师,这罪过老衲如何承担?”
鸠摩智一听这话,非但不恼,反而笑道:“看来小僧没有来错地方,方丈口气大的很,但小僧也不是好捏的柿子,请出招赐教吧!”
老主持叹了口气,合上双目,朗声道:“好吧!既然国师如此执着,请护寺武僧前来领教国师高招!”
昭空寺的武僧们看起来却也是孔武有力,粗壮的胳膊上肌肉虬结,脸上也都是横肉,打眼一看,就是横练的外家高手。
鸠摩智不明就里,他少年时“火焰刀”未成之时便开始游历中原,结识了慕容博等中原高手后,方才认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意识到自身武功还很弱小,返回吐蕃后潜心修炼。
后来他一心修习吐蕃国密教宁玛派上师传授的“火焰刀”,神功大成后在吐蕃扫荡黑教,威震西陲,自觉国中无敌,便又生出了游历诸国的想法,以验证自家武功的水准。
这第一站就是西夏通天大佛寺,但是在路上听闻香客谈论昭空寺高僧功力如何深厚,一时技痒便没忍住便决定上门讨教。
香客如果知道自己的话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一定无语凝噎:我说的功力深厚,是佛法深厚的意思啊!
可惜了那些皮肤被火焰刀的炽热真气烧的焦黑,筋断骨折的护寺武僧,人在家中坐,揍从天上来,无缘无故就招致了此等灾祸。
“方丈!你在和小僧开什么玩笑?就拿这种货色应付小僧吗?”
鸠摩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双指并在一起,怒气冲冲的指着老主持。
慕容复大大咧咧的挡在老主持面前,嬉皮笑脸道:“大轮明王乃有道高僧,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动怒?岂不是有悖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初衷?”
鸠摩智双手再度合十,口唱佛号:“阿弥陀佛,檀越此言差矣!佛寺之中有低眉菩萨,亦有怒目金刚,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慕容复漫不经心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领教大和尚的金刚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