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出来,沈寒正在阳台打电话,听起来像是发了很大的火。
刚挂完电话,又接了一通,这次语气立刻落了下来,宛如一个鼓足气的气球,突然被扎了一个口,“啪”的干瘪了……像是又被骂了。
温年正想去看看,手机发来一条新消息。
【如果不舒服就冲包感冒剂,喝了再睡。】
紧接着,又是一条。
【药箱在客厅墙壁柜第一格。】
……是沈淮景。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化整为零,又各自冒头。
【温年:没有不舒服。】
温年有点怀疑自己在沈淮景心中是不是什么风吹就倒的形象。
仔细想想,见他的时候,似乎总有大大小小的毛病。
也不只是沈淮景,沈寒似乎也是这么觉得。
温年想了想,敲字。
【温年:我平常不太感冒的。】
看着这欲盖弥彰的强调,沈淮景顺着回:“好。”
温年抿了抿嘴,总觉得这个“好”似乎不太好。
他偏头,一下子又看到可怜兮兮站在阳台的沈寒。
【温年:沈老师。】
【温年:张诚的事是个意外,谁也不想,你别生沈寒的气。】
那头久久没有说话。
久到温年心头有些忐忑。
张诚的事,他是真没放心上,可看沈寒一整晚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他也不太舒服。
又过去一分钟。
沈淮景还没回复。
房间里瘪掉的气球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温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说错话了,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想敲字,沈淮景的消息回复了过来。
【沈老师:温年。】
看到自己的名字,温年下意识有些紧张,就跟被老师上课点名似的,立刻回道:“在。”
【沈老师:你知道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这个道理吗。】
温年:?
这是在说沈寒吗?
温年往外看了一眼。
哭是挺能哭的,但好像光被骂了,没看到糖。
温年不太明白,最后发了一个“?”过去。
沈淮景轻笑着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不知道拿温年怎么办了。
【沈老师:没什么。】
他原本是等着温年来跟他“告状”的。
可现在安慰人的反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