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徐雨溪终于再次进城。
这一次进城的队伍格外庞大,感觉半数以上的军属都出来了。最后出动了两辆军卡,依然坐得满满当当。
“人多很正常的。再过几天就是新历年的元旦,1月底又是春节,大家都想趁这个机会出来看看买买。”
宋稼知道她没经历过这个场景,颇为淡定地提醒道。
“进城以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多了。从百货到书店,再到饭店和电影院,到处都会挤满人。”
与其说是出来买东西,对于更多人来说,这趟出行纯粹就是为了感受下节日的氛围。
天天待在驻地里,周围不是山就是海,人来来回回就那些。
再加上部队气氛本来就比较严肃,要是不偶尔出来打点热乎的人气的话,天长日久下去,人都会变得呆板无趣。
徐雨溪无奈叹气,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她实在不想过去被挤成鱼干。
“我们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急着要买的,要不今天就不在城里待了,直接去老赵家,待到差不多就回来集合。”
苏云谷见她苦着脸看向自己,立刻反应过来提出了新的出行建议。
他们这趟进城,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送海鲜干到赵延桐家。
等到他妻弟林中庆再次从琼岛返回五禾市的时候,帮忙捎回去。
“你们这两大袋全是干海货?是打算送给多少人啊!买的还是自己晒的?”
赵延桐瞪着眼前两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晒的。这可是用了我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一点点积攒下来。
看着好像挺多,实则有十几家人要分,最后每家估计也拿不了多少。”
徐雨溪也觉得自己特别能干,满脸的骄傲。
之前都是零散地晒、零散地收,前两天进行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攒下来这么多,顿时被自己给厉害坏了。
“赵大哥,你回头跟中庆说一声,东西多不方便一次拿的话,就拆开来分几趟带。反正我们不着急,就是要辛苦他多做点工作。”
虽说乘客坐船行李不限重,船员帮忙捎带东西更是常态,可一次性带这么多同品类的东西,要是不小心让人误会了,那就麻烦了。
红卫轮本来就会不定时有稽查员进行抽检,尤其是现在靠近新年,估计会检查得更频繁,可不能有任何差错。
“放心,他会看着安排的。这里面的道道,他们这些内行人绝对比我们这些外行人清楚。
就按之前说的,到了之后托人给你娘家带个口信,让你哥哥们去阿莹家运,回头再分送出去?”
“对。就去邮电局,让跑我们那条线的邮递员带个口信就可以。他平时经常帮忙干这事。”
为了把东西顺利地塞进两个袋子里,所有干货她都是直接按品种打包的,到时还要让家里人帮忙分好,并且送过去。
她在其中一个袋子里也附了信,列明了要送的人家有哪些、住址在哪里、要给哪些东西、给多少份量等。
结了婚以后才知道,走礼也是很讲究门道的。送得好皆大欢喜,送不好反倒落了一身腥,徒惹埋怨。
两个人都是头次做这种走礼的事情,难免有些地方会安排得不是很好。
幸亏有爸爸妈妈可以帮忙兜底,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见她安排得井井有条,赵延桐也不再多问,冲苏云谷给了个赞许的眼神,一人拎起一个袋子,带着他们进了杂物间。
将海鲜干放下之后,他也没立刻出去,反倒是领着人到了墙角的架子边上。
“糖和相框都在这里,过来看看满不满意?”
徐雨溪满脸兴奋地凑过去,“这糖的颜色真好。白砂细细嫩嫩,红砖是很漂亮的浅褐色,味道也好闻,是很浓的甘蔗香甜味。”
“红糖砖在空气里放久之后,颜色会慢慢变成红褐色或棕褐色。这是正常现象,不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