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里长还想着怎么客套地提出搜屋的要求,没想到季怀瑜竟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为了全村的安危,里长自是不可只能听季怀瑜一面之词。但季怀瑜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的人品里长还是有几分把握。
更重要的是,村里人或许不知,但身为里长的他可清楚的很,季家这孩子可是得了了渡大师青眼的人,就凭这份机缘,里长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眼见季怀瑜如此好脾气,里长心中的天平不由自主偏向了季家母子。
“阿瑜,大伯自是相信你,但搜一搜乡亲们才能放心。”里长便朝身边的村民吩咐道,“仔细些,莫要会弄坏了家里的东西。”
听了这话,陈家大郎像打了鸡血一般,第一个冲了进去。
季母担心坏事,想跟着进屋瞧瞧却被季怀瑜不着痕迹拉住了,“阿娘,您坐着歇歇。”
“这……”季母也不知顾妙音有多少能耐,生怕她没藏好被人发现了。
等了半天,进屋搜查的村民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脸色纷纷有些挂不住,嘴里还一直叨念着陈家大郎缺德。
季母看在眼里哪有不懂?准是那小妖精听见声响机灵地躲起来了。
见状,她那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
陈家大郎也是一脸纳闷,活生生一个小娘子怎么会凭空消失?那晚他分明瞧真切了,季怀瑜的的确确抱了个昏迷的女子。
昨日他与村里几个光棍喝酒,大伙谈起这几日镇上戒严的事儿,陈家大郎立马心生一计,故意趁着季怀瑜去镇上才叫来里长和村民,为得就是当场揭发季家母子私藏外乡人祸害村里的罪证。
陈家大郎不甘心,指着屋外,“里长,这老东西刚刚一直在门前闹,屋里头的小娘子定是那个时候听见声响偷跑了。”
这时,一群村民从院后绕了回来。
“休要胡言,方才我们一直守在附近,没看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
“这……这不可能啊!”陈家大郎百口莫辩,巴巴望着里正,“里长,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要不我们再搜搜?”
“够了!”里长忍无可忍打断陈家大郎。
“里长,诸位乡亲。”季怀瑜朝着众人俯身作揖,“今日这屋子大伙儿尽管搜,搜到乡亲们满意为止,只是有句话怀瑜藏在心中,不吐不快。”
里长连忙托住他的胳膊,“阿瑜何须这般见外,有什么但说无妨。”
季怀瑜眉眼温和,不急不慢,“季家与陈家素有恶交想必大家都清楚,怀瑜一直以为这不过只是陈季两家旧事,但我万万没想到陈家大郎竟因为两家私仇将安业村乡亲们都一并算计,此等小人做派实在可恶。”
众人一听,立马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季家大郎为人谦和,平日里从未跟人红过脸,今日这话可算是气到极致了。
陈家大郎岂会任由季怀瑜煽风点火,立马回呛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找里长拿人正是为了咱们安业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