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暴利面前,一切刑罚和教育手段都是苍白无力的。
反正在这些人的潜意识里,你政府官员能奈我何?大不了就是被抓去关几天,再大不了就是判刑关上几年,总之你又不能把我枪毙!
而且在这期间,我的妻儿老小还有整个村的人照顾,你说我怕啥?
可是只要等我被释放出来,那我还是照样接着继续挖,如果再次被抓,那就怪我倒霉,接着再去坐牢就是。
这种思想上的认识扭转不过来,导致这个问题始终无法禁绝,渐渐成了政府的一块心病。
四大家族没有被铲除之前,唐家曾掌控锡矿公司长达九年时间。反倒是在这九年时间里,盗矿活动被打得基本快销声匿迹。
毕竟唐家的手段太残忍了,只要发现有人盗矿,那基本都是就地处决。
在如此恐怖的高压之下,冒着生命危险去盗矿的属实不多。
现在唐家被铲除了,公司和矿山再次回到了国家和人民手中。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随之而来的,则是盗矿行为迅速反弹,而且是报复心反弹!
我们作为基层派出所,自然不能用唐家那种手段去治理这个问题,可是当我们用法治的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时,老问题再次出现了——村民根本不怕!
而且随着通讯技术不断发展,村民之间的联系变得越来越方便快捷,反侦查能力也是越来越强。
就拿盗矿最严重的芦花、石岩脚、邦里三个村来说吧,基本是村里男女老幼齐上阵,有人负责外围站岗放哨,有人负责专门采矿和运输,有人负责销售的,有人负责洗钱,还有人负责在村里打掩护,专门与我们周旋。
所以每次我们警方有行动,里面的人都会早早收到消息,做好接受检查的准备,我们几乎每次都只能扑个空。
就算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盗采的矿洞,或是查到盗采出来的锡矿,那也没人出来承认,更没人出来指认,最后我们只能将矿洞封起来,将查货的锡矿拉走。
可只要等我们一离开,他们就会立刻将查封的矿洞打开,继续疯狂盗采。”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戴明强变得有些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喝水润润喉。
李涛书记、罗友祥副局长和杨晨相互对视一眼,表情均是一脸严肃。
问题听起来确实挺复杂!
处理起来确实挺棘手!
罗友祥有些不解地看着戴明强:“老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戴明强急忙说:“罗副局请说。”
罗友祥道:“你们在打击治理的时候,怎么不把基层的村社干部组织起来,让他们配合你们?还是这些干部都已经被腐蚀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