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里,得先拿到再说。
否则没钱的旅途走不远,而且以后的生活质量也不能保证。
他千辛万苦的把少爷抢来,可不是让他跟着自己受苦的。他这人一无所有,本来就有点自卑,如果连物质上都不能满足少爷,那他会自责的。
钱,是一个人冒险最充足的理由。
现在颜森的人应该一心全部扑在山上了,此刻他们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柳笙已经离开了树林,利用这个时间差回去一趟把钱拿出来,可行性还是很大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即使他们知道那就是二人的住所,大致也不会想到他们还会折返回去。
镇上果然还是很太平的,柳笙一路无阻的背着裴钰回了家,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但他走的很镇定。
来到了房子外面,一切如常,从围墙外面只能看见一个屋顶和高大的枫树,是未知的平静……
柳笙留了个心眼,从后门进去的。
还好,房子里也没有人进来的迹象,连出去时锁着的门也依旧是锁着的,狗崽子被关在里面饿得嗷嗷叫。
柳笙把裴钰放在榻榻米上躺着,时间刻不容缓,他腿脚利落的爬上阁楼,手里还拿着一个运动背包。柳笙趴在阁楼上,把一捆捆的钱装进了背包,这样得随身携带。
等柳笙把钱尽数转移的背包里后,他背着沉甸甸的一包钱从阁楼楼梯上下来,心想这钱似乎比少爷更沉。
在踏下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柳笙下意识的往下望了一眼。
下面的情形令柳笙的心陡然下沉。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
裴钰不见了,下面空无一人。
“少爷!”柳笙在原地转了一圈,房间里没有裴钰的踪影。
柳笙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脖颈一般,无法呼吸。
柳笙转身面对大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一线阳光透过门缝折射在柳笙的身体上,柳笙伸手把门开来,阳光倾泻进来,洒了他满身。
柳笙往院子里看去,他闭了闭眼睛,仿佛认命般吐纳了胸中的一口郁结已久的闷气。他迈出门口,向外走去。
院子里红叶飘飞,裴倾臣站在枫树下面,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长身玉立,数不尽的意态优雅。
“先生。”
柳笙恭敬的屈膝下跪,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
裴倾臣正在抬头看着枝桠稀疏的枫树,他循声回头,然而没有看见人,他低头一瞧,才发现柳笙是跪在了地上。
裴倾臣先是有些愕然,随即释然一笑:“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旧社会的老爷,用不着下跪。”
裴倾臣的声线极富磁性,带着微微的笑意,温文尔雅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柳笙没有动弹,也不敢做出回应。
“没听到,嗯?”裴倾臣笑着俯身下去,拍了拍柳笙的肩膀。
柳笙点头,果真站了起来。但一直垂着头,不敢正视裴倾臣。
裴倾臣把手抄进风衣口袋里,他环顾了一下前面的建筑和院内的景致,说道:“这个地方不错,清幽雅致,难怪你隐居此地就不肯出来了,害得我好找。”
裴倾臣的话语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听上去仿佛还带了点慈爱,这就是他的风格。
“先生,我……”一向沉静的柳笙突然心潮澎湃,想说点什么,然而欲言又止,才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裴倾臣脸上没有笑容,但是表情依旧温和。他的嘴角好像天生就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看上去也像是在笑,那张英俊的面孔已经不显年轻,可也不显老,一颦一笑积淀了十足的韵味,男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