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淡淡笑道:「连小源都能察觉到,东说的对,我确实不是称职的情人,对你是…」说到这里不由悠悠叹了口气:「对他也是。」「你忘不了他?!你还是爱东山先生?!」「是的,我爱他。」再次确定的心意只会更加坚定。「即使他杀了琴子?!」相叶不由脱口问出,他明白自己和锦唯一的希望就在这里。「这件事只是让我更佩服他、也更怜惜他。」锦眼底漾起的是相叶从来不曾见过的柔情,他到这时才知为什么总觉锦给自己的温柔呵护少了点什么,原来少的便是他从来没得过的真心,即使费尽思量、用尽心计,甚至演了场舍身救人的戏也依然得不到的真心。「我不懂…」相叶颤着唇,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需要懂。」他懂就行了,可怜、可爱、可喜、可恨…所有的东,只要他懂就行了。「既然如此,锦为什么还让他走?!」「东说的对,不把以前结束怎么能有新的开始。我和他之间的爱恨恩怨说不尽也道不清了,结束干净了也好…」轻笑一声,锦的笑里满是纵容,话声又低又轻,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那样任性,硬拗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顺着他点二人倒少受些罪…我要是早点明白…」「锦…」相叶轻轻唤了声。脸色一整,锦敛起万般对东的情绪,对着相叶正色说道:「小源,你对我的欺骗和对东做的种种我也不追究了,但你要再伤害他一根汗毛,就不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了。」相叶看得出锦淡定神情里的认真,也听得明白他话里的警告。不是他们之间的事,那就是三合会和相叶家族的事了。为了东,锦竟不惜押上整个三合会,不惜挑衅向来交好的相叶家族!他还有什么机会?!不,该说他从来不曾有过。够了,本来就是偷来的幸福,即使短短不到一年也该满足了…相叶点点头:「我明白了,一清表哥。」揉揉相叶的头,锦说了句:「小源,对不起。」不论如何,他不该拿感情当做酬谢的工具,才会让相叶愈陷愈深。抬起头来,相叶眼里晶晶闪光,坚定的说道:「我只承认输给东山先生,如果日后一清表哥身边是别人,我绝对不会放弃!」「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望向窗外晴朗的蓝天,锦的瞳眸里映出满满的明亮,唇角缓缓扬起,是对美好未来的自信和…希望…93大原忍不住几个月来在心中的第n百次赞叹,眼光追逐着的推着酒车穿梭在桌间的酒保,真是他见过最适合穿燕尾服的男人。那身瘦削却匀称修长的骨架实在完美的少见,标准的宽肩窄臀在高腰束带的修饰下愈发显得腰身纤细,顺下来的臀部却是结实浑圆,再往下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啧,这身材看了就叫人流口水。酒保结束了一轮的桌边点酒服务,推着酒车往吧台而来,略长的浏海遮去一半眉眼,但却遮不住少见的俊美,一身优雅淡然的气质即使推着酒车也让人感觉高贵得不能亵渎。「东山,二号包厢点你服务。」大原对着走近的酒保说道。「知道了,谢谢。」点了下头致意,东没有停留直接往二号包厢去。「等等…」大原喊道:「你晚餐还没吃吧?!吃过了再去。」「不用了。」浅淡的微笑十分适合这张脸庞,就是有点不着痕迹的距离感。「不急,不急…」大原说话间便变出了一盘三明治,托到东的面前笑道:「客人才刚点名。已经说了你还在桌边服务,一会儿才能过去。」「谢谢。」无法拒绝大原热切的好意,东只能把酒车推进吧台,拿着三明治走进吧台后的休息室。大原也跟了进来正好看到东把右手手套脱掉,不甚灵便的解决晚餐。那只右手他刚看时着实吓了一大跳,那样的伤当时不知吃了多大苦头。这么天人似的人,真不知动手的人怎么狠得下心?!要他自己来说,只要眼前的人皱皱眉头就什么依他、什么都原谅他了,哪里还舍得对他做什么。见东快速的解决完三明治,大原不知哪里又变出一杯鲜奶放在东的跟前。看了大原一眼,东说道:「出来再喝吧!」按住东的起身的肩头,大原不改吊儿啷当的口气:「不差那一会儿时候,那个客人看来难伺候得很,说不准你哪时能出来。」东听了好笑:「不过调几杯酒要多久时间。」「别人花不了什么时间,但你那次进包厢不比别人多个把小时!而且调的酒有一半是自己喝的,胃里不垫垫东西还行?!」大原说的也是实情,东这样的人品谁不想趁机亲近。一般外面坐桌子的客人也变不出什么花样,顶多趁机说几句话,吃点豆腐。包厢里的客人就不是了,有些仗着钱,有些仗着势,纠缠不清的大有人在,所幸东的手段也算圆滑,店里的人也都维护他,但要给客人台阶下,自己就难免受点委屈,每次不被灌个几杯哪里脱得了身,也亏得他酒量好,被灌醉倒是少见,但喝到胃痛却是平常了。东知道现在不把牛奶喝掉的话,下场就是再听大原一篇唠叨,然后还是得乖乖喝掉。无奈的笑笑,认命的把牛奶给灌了干净。大原满意的点点头,又变出一杯薄荷水来递给他:「漱漱口。」知道东也不是讨厌喝牛奶,就是怕留在嘴里的腥味,这薄荷水是特别为他准备的。「谢谢。」对于大原的体贴,东心里实在感到温暖。「别谢,我这可叫别有用心。」大原挑了挑眉:「你现在算是咱们夜星的摇钱树了,我怎能不照顾好。」「是,小老板。」东瞅着大原,也自打趣轻笑起来:「那么摇钱树就去摇钱了。」「这…这表情真是太好了!记得以后就这么对客人笑…」大原一派老鸨口气:「唉呀,我说东啊,反正你都执壶卖笑了,索兴下海捞捞,我保证把你捧成夜星的头牌…」知道大原是在说笑,东也没理会,随口应道:「等我缺钱的时候一定请小老板帮忙。」话落便出了员工休息室。大原跟了出来,望着推着酒车往包厢去的背景,吐吐舌头:「就是你想我也不敢啊!」再环顾四周,有些不舍的自语:「可惜了我的夜星,不过为了你也值得…」举手敲敲门,东说道:「您好,我是东山,为您提供调酒服务。」听到里面唤他进去声音,东才打开门,低着头推着酒车到沙发旁边,单脚屈膝跪在地上。「请问您要…」东抬起头,看到沙发里坐的人时,话就这么冻结在舌尖。94「怎么?!忘了我了?!」华丽的低沉声音,听来十分悦耳惑人,口气却淡漠得让人不寒而栗。「如月组长…」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东的声音也有些不稳:「你…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放过你?!」半眯着眼,如月阴阴笑了起来:「东山,你想得倒美。」低下头,东口气唏嘘:「我已经这样了还不能泄如月组长心头之恨。」「当然不够。」用手指勾起东的脸,让他正对自己眼里的噬血光芒,如月开口说道:「对于唯一伤了我的人,我怎能亏待?!」「是因为那一枪?!」幽幽话声如同东闪躲不定的眼光虚弱而无力。「因为什么,你心里明白!」如月的眼光更加冷凝。「既是如此,任何手段如月组长对着我来便是,何苦累及旁人?!」东不再敛着自己的眼神,也自定定的望着如月。「你是指琴子!」放开东,如月仰天笑道:「那贱人我派她去宫本家卧底,不但半事未成还爱上宫本替他生了个孩子,我早想办她,不过忙忘了,没想到留到最后反倒有了最大用处!」说到这里又转头盯着东,脸上现出残酷的笑来:「手刃自己爱人的妹妹、干儿子的妈妈滋味如何啊?!琴子可是我手下最美丽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