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个大老的生日宴,东是护卫,在宴会上不被招待,所以锦在出发前就押着他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回家的路上又特别交待厨房准备宵夜,所以一进门才催着东先去吃东西。其实这类的餐宴,锦一般不会带东参加,一来怕他尴尬,二来舍不得他被当下人看待,三来不喜欢那些饥男饿女盯着东看的样子。但是几个月前三合会与苍龙组的冲突中,东击伤了苍龙组的组长,锦怕对方报复只得时时刻刻把东绑在身边,尤其这种宴会,看似龙蛇杂处,但为了顾及大老面子及维持道上表面的和谐,绝对不会有人滋事,反而安全。对于锦的草木皆兵,东嗤之小题大做,黑道上寻仇报复本是一般,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也是本事不济,活该!不过锦的一番心意,东自然不会违逆,实在被管得烦时便抱怨几句也就算了。「麻美特地帮你准备的宵夜,你剩这么一大半要让她伤心的。」对于东,锦向来清楚什么办法有效。果然,随着锦的话再次回到东盘子里的炸虾,这下没有再遭遇被遣返的命运,但是想接着偷渡的鱼蟹们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停!」东喊了一声:「剩下的你解决。」锦嗤了一声,理也没理东,筷子上的蟹还是直往东的盘子过去。「你要再挟过来,今晚就各睡各的。」丝毫不具杀伤力的淡淡一句,却让锦的筷子顿在半空中进退不得。优雅的吃着盘里的东西,东微挑的眼梢藏不住浅浅笑意。麻美的宵夜向来都是口味清淡,今晚却是蛋白质异常丰富,想也知道是交代的那人搞鬼,至于有什么目地,用脚趾想都能明白。确…确实有那意思,特别交待麻美弄这桌,就是要让这八风吹不动的人好撩拨些,办起“正事”来也更高昂些。认命的把蟹肉请回自己盘里,锦嘴里还是不忘嘟嘟囔囔:「好心倒被当成驴肝肺了,便算待你再好也上不了你的心,算我多事就是。」锦这些抱怨的话当然是玩笑成份居多,但便算只有十分之一的意思,也是不轻的指控了。东既不辩驳也不解释,只是问道:「锦今天晚餐吃了些什么?!」楞了一下,锦不明白东为何突然问这个,但仔细想想他还真想不起今晚宴会上的菜色。东接着又道:「佐藤大老排场果然不小,偌大的宴客厅里我看菜色不下上百样,不过就算再丰盛精致,也有人忙得瞧都没空瞧。」这话说得隐晦,锦却听得心里甜丝丝的,东要他吃宵夜是因为注意到他晚餐没吃多少,想到他这般关注着自己,锦的嘴角便不受控制了。看锦一双带水桃花紧瞅着自己,笑得更是明目张胆的暧昧,东不争气的又红了耳尖。横了锦一眼,东轻声笑骂道:「还不吃?!看了就能饱?!便算晚上要做…」顿了下,脸又红了几分:「…做什么乱七八糟的胡闹事,也得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什么乱七八糟的胡闹事?!」锦故意一动一动的挑着眉毛,嘻嘻笑道:「对我来说,这可是再神圣不过的正经事了。」「不过就那种事,你还真好意思说!」「怎么不好意思!」锦回得义正词严、理所当然:「取悦心爱的人,还不神圣正经吗!?」半垂着眸,轻抿着唇,东哼哼了二声,就是不看锦也没打算回他的话,可他不知道,这样子让人更想逗他。锦几乎是贴在东的脸上,轻乎乎的说道:「难道东不享受吗?!」见他仍是不肯答话,锦吃吃笑了二声又自说道:「啊…那定是我平日表现让东不满意,待会儿可要加倍努力取悦我的小东宝贝。」对于锦的胡言乱语东早就习以为常,但像这种自以为是的厚脸皮就不是每次都招架得住了。嘴唇动了几下,东最后才说道:「这种无聊的宴会少让我跟着便算取悦我了。」锦一面吃着待会要转换成体力和“动”力的宵夜,一面说道:「那也怪不得我,你什么人不好伤,偏偏打伤如月那家伙。苍龙组与三合会本就势不两立,这下他更要拿到你出气了。」东哼了句,斜睨着锦:「那又怎样?!这是影卫的职责、也是影卫的风险,要是怕就别在道上混。」对于锦的过度保护,他着实有些不高兴。「你说的轻松,就不知人家怎么担心。」锦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但你说的也是,让你担这影卫一职确是我最大的失误。」东的眼眸瞬时冷了下来,口气也随之淡了:「我可不是你眷养的宠物,别指望我像个女人一样成天无所是事的在家等你。」「怎么就翻脸了呢?!」锦陪笑道:「不当影卫,会里也很多事能让你做呀!」东的脸色不见放松,语气仍然沉凝:「锦,公归公、私归私,你别把感情搀杂进来,你要换掉我可以,一是你认为我不适任,二是你仍当我是你签约的玩物。」见东把话说得这般重,锦也不好说什么了,其实早想把影卫一职给撤了,但每次一提东就翻脸。锦也知道这是东的心病,当初人人当东是他的男宠,影卫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再加上宫本那件事,更坐实了传闻,会里、会外谁也瞧他不起,轻蔑的、不屑的、看笑话的、想狎近亵玩的…东嘴里不说,心里却十分在意,怎么也不肯让锦撤了这位置,便是要证明他不是个玩物而是名符其实的影卫。三年来,会里兄弟看东的眼光确实不同了,那是尊敬、是佩服,可也是东扎扎实实拿命拚博来的。锦不舍在心里,可始作俑者是自己又能说什么?!暗里叹了口气,锦揭过这话题不敢再说,只问着不相干的事:「今天宫本又找你干嘛了?!」「还能干嘛?!不就问我宝贝儿子和我儿子妈妈的情况吗?!」这话实在暧昧,好象东真是某个幸福家庭的成员一样,听得锦酸意直冒。嗔瞪了东一眼,锦没好气道:「不准你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你是我的,只能跟我有关系。」说完还不解气,低头就在他脖子上故意吮了起来小广抱在怀里,东也没敢太挣扎,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瞪着锦,那家伙干脆装没看见,等到他吮了满意松口,东也知道肯定又是个几日消不去的泛紫印记。「你…」也不知骂什么才好,恨恨一句:「真是可恶!」锦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般得意,嘻嘻笑道:「知道你生气…」东微挑的眉眼动了动,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要不,待会儿让你啃回来…」撩拨这人真是有趣!瞧瞧…瞧瞧那张生气蓬勃的脸庞,多么可爱呀!光洁的额际开始不受控的抽动起来,眼里锐利的光芒化为利剑…却射不穿那张厚比城墙的脸皮。「唉呀呀,猜错了吗?!」狠狠地丢了个“废话”的眼神过去。锦立时乖巧的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也知道一个印东肯定嫌不够,但是小广在场呐,东就算再想,我们也不能摧残民族幼苗的纯洁心灵,乖乖的,待会儿再让你满足…」「…」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浪费力气。「喂…东…别走呀!啊…我明白了,你是要到房间先等着我是吧!瞧你急的…」「……」为了不再摧残民族幼苗的纯洁心灵,东决定今天还是让锦自个儿睡吧!「喔…忘了告诉你,今天有光一的资料寄到,想看一会儿到书房。」修长的腿停了一下,肃杀的背影顿时柔和下来。锦半眯的眼里带着得意的笑,敢玩儿当然得有本钱啊,冲着小光,今天肯定吃得东死死,呵呵…安置好小家伙,东便到书房报到,推开门只见锦神色凝重,心里闪过的念头便是,这个锦,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样。没打算跟他闹,东拿起桌上的一叠照片细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