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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琴子临时一句想嚐嚐法国菜,锦只餐厅订个位便要去了。东虽说是影卫,但顾及他和琴子间的尴尬,一般这种情形锦不会要他跟着,但这次琴子说的突然,锦虽然交待不需大张旗鼓,但三合会岂是等小帮小会,基本配备十几个人员分成几组保护却是不能少的,管家只得私下拜托东充当一次“真正”的保镖。影卫不就是贴身保镖吗?!管家田村说的客气,可到底是自己份内事,东还能不去?!烛光点点,音乐扬扬,锦这顿法国菜餐吃的好不浪漫,可东就要无聊死了。影卫和保镖到底不同,他平时用餐是和锦一起,这次却得站在几米外和一干人等警戒待命,不时还得回报毫无状况的状况。好不容易等他二人含情脉脉的吃完这三个小时的正统法国餐,东的瞌睡也刚好打完。落在最後,随着一干人等簇拥着他二人离去,就在餐厅门关上的同时,东听到餐里有无线电联讯的杂音。心里暗道声不好,排开众人往前挤去。离锦还有段距离时,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爆炸声响,东再不顾及其他,掏了枪便往锦的方向跑去。「不准动。」待烟雾散尽,只见琴子被人挟持住,一柄枪就指在她太阳穴上。一个娇美人儿被吓的簌簌发抖,双腿瘫软,紧抿着唇说不出半句话来。锦的枪已经上膛,距离挟持琴子的歹徒仅一步之遥,枪口正对他的额头,却怎麽也无法开枪,他虽然有把握射死歹徒却没把握来得及救下琴子。「锦织会长,请您丢下手枪跟我们一起走。」「想请我便光明正大的请,用这法子未免让人瞧不起。」「光明正大可请不到锦织会长您…不准动!」察觉到锦有异动,那人连忙喝住:「锦织会长,你不要你女人的性命了吗?!」勒在琴子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一下便叫琴子呼吸困难,满脸胀得通红。「别伤人。」锦缓缓把枪举高,表示自己不会有任何动作。「把枪放下。」那人却不松手,反而把琴子勒得更紧。锦待要弯身放下手中手枪之际,突听琴子一声娇呼,弯身便倒了下去,那人在琴子倒下之际也跟着跪到在地。锦见机的快,对着那人拿枪的手便是一枪,不过显然有人快了他一步,在那人手枪落地之时,额上也被开了个血洞。可恶!杀人灭口。这下可没法问出什麽。锦再看到琴子,只见她已昏迷过去,右大腿上血流如注,看不出伤势轻重,显是被杀手的第一枪伤到。没再多想,锦连忙抱起她赶送医院,临走前不忘森冷交待:「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中野,琴子的伤势怎麽样?!」在急诊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的锦见到中野终於出来,急忙上前问道。「腿上的伤只是子弹划过而已,没什麽大碍。」「那怎麽急救这麽久?!」奇怪的瞥了锦一眼,中野说道:「伤是小伤,但要救胎儿可就得花点时间了。」「胎儿?!」「锦,琴子小姐已经怀孕了,以後别带她出入危险的场所,该说她命大,这次子弹只是擦过,要是再偏一点,失血过多,连母体都难保住,更别说是小孩了。」「怀孕?!琴子怀孕了…」锦喃喃自语着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实。安顿好琴子,锦拖着一身疲惫和疑问回到家里。「会长,您回来了。琴子小姐还好吧?!」田村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比平日更加小心异异的看着锦的脸色。「嗯。」锦显然心不在焉,没回答田村的问话,反倒随口问了句:「东呢?!」「嗳?!他…没跟您一起吗?!」横了田村一眼,锦显的有些不耐烦:「昨晚又没让他跟着,怎麽会跟我一起回来!」「因为一时调派不出人手,所以请东山先生帮忙…他…没跟您说吗?!」这种小事他会说才怪!锦不禁有点责怪田村的自做主张。这麽说来,出事当时东也在现场,锦的脑袋一下转了起来,想起中野所说“…还好子弹只是擦过…”,那杀手的枪法奇准无比,如果存心要杀琴子,怎麽可能失手?!难道开枪的是东?!但他为何要杀人灭口?!闭起眼睛,锦仔细回想当时情况…琴子中弹後,歹徒也跟着跪下,显是那子弹擦过琴子的腿再射进那歹徒的腿中,所以开第一枪的人只是要琴子脱离歹徒的控制,东枪法神准,定是他没错。第二颗杀人灭口的子弹……是从另一个方向射来…二枪不是同一个人开的枪!既是如此,东为什麽到现在还没回来?!脑海里倏地闪过自己临走前的话,“把开枪的人给我搜出来,好好问清楚今天的事!”…该不会…糟了!……「看不出他骨头到硬,到现在一声不吭。」「咱们赌赌这一次他能撑多久!」「我赌三分钟。」「我赌一分半钟,看这模样是撑不了好久了。」「行了…行了…拉起来吧…」锦才打开刑室的门,便看到缚在水车上的人刚好自水底被转出头来,正自大力呛咳着被灌进肺里的水。随着水车越转越高,锦也看得越加清楚,心却随着愈加清晰的景像狠狠抽了起来。全身湿漉漉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成了青白色,咳到最後似乎已经脱力,只见一团一团的烟雾自冻成紫黑色的唇里一颤一颤的呼出,再也咳不出什麽,只剩淡淡血丝自唇角蜿蜒流下。身上的外伤看来不多,但锦知道这终年水温不到五度的水潭就是最致命的凶器。要不是还没问出什麽,行刑的人故意吊着他的命,东可能早已经被冻死在里面。「快把人放了。谁准你们用这水刑?!」锦又急、又气、又恨、又恼,直想把这群不长脑袋的人砍了,但最想杀的却是自己,昨天要是多花二分钟弄清楚事情真相不就没事了!「去拿毯子,快!」脱下外套盖在东已经失温的身体上,拍着他的脸,喊道:「东…东…」张开失神的眸子,东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锦也以为我是挟怨报复?!」「不是。」不知是不是没听清楚锦的回答,东自顾自的笑道:「我要杀她,又岂会错到腿上去。」「嗯…你枪法神准,怎会射错。」锦随口应合,只想让他保持清醒。「呵呵…你相信我…那也够了…」随着愈来愈慢的声音,东的眼皮也缓缓上。一句话听得锦险些掉下泪来,没想到东竟如此在乎他的信任,那麽…是不是他对自己也有些正面的感情了?!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毯子,锦脱了他身上湿衣裳,把他裹住,大力搓揉着他的四肢,一面大声说道:「别睡,跟我说说你枪法怎麽学的!」东却像没有知觉一般,对於锦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对锦的问话回道:「这麽久的事谁还记得。」「仔仔想一想,你又不笨,怎麽会忘记。」「嗯…」再没声息。「东…东…」锦只觉心脏都要随着东消失的声音停止跳动,随即想起他最在乎的人,连忙高声问道:「小光呢?!小光那时有没有与你一起?!」听到小光,东的眼睫扇了扇,虽然没张开眼,却轻声说道:「那时他还好小呢!每次闻到我身上的烟硝味都要大哭一场…」「然後呢!?」锦诱着他说话。「然後…姐姐死了,要我带走他…」东好像陷入沈思,又好像陷入迷梦一般,眉头轻轻拢起,唇瓣轻启,吐出轻的不能再轻的遗憾:「我再不能照顾他了…」「只要你活着就能照顾他…」没有回答锦的话,东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姐姐死了可以把他托给我,我死了却要把他托给谁?!」那声音淡得几乎和他的生命一般要消逝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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