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地说:“既然是太子下的令,你叫他自己来好了。他要不给我一个说法,谁敢动我的人,我就杀了谁。”
总管见我态度强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无可奈何地带着几个内侍走了。
李琰果然来了,来时还穿着朝服,看样子下朝回来听到总管的禀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他看起来瘦了一些,眼圈发黑,脸色也不好,大概是夜夜笙歌,纵欲过度造成的。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弹琵琶,弹的是欢快的牧马曲,古丽一边打着手鼓,一边随着曲声在跳舞,云娘和宫女们在一边看,一个宫女也学着古丽的样子在跳。
他一进来,云娘赶紧领着宫女们上前迎接,古丽也不跳了,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弹奏,调子弹得越发欢快。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你倒是高兴?”
我这才停下来,反问道:“我高兴那又怎么样?”
“你怎么一点都不羞愧?”
我有些莫名。“羞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羞愧?”
“你嫉妒可儿受宠,纵容下人跟她过不去,打伤她的人,你还说没做坏事。”
我漫不经心地说:“我干吗要嫉妒她?她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我更没有纵容我的人跟她过不去。是她的人先动手,她们仗着人多欺负古丽,只不过她们太笨,打不过她。古丽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她们的伤可不会这样轻。所以,你要来兴师问罪,最好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我当然调查了,所有的人都证明是你的人先动手。”
“所有的人吗?”我一针见血,“是舒可儿的人吧?”
他探究地盯着我的脸,目光深邃,我别过脸,只听他说:“是不是可儿的人并不重要。”
“不重要吗?”我冷冷地一笑,“我倒认为这是关键。”
“你们屈月人一向死不认罪?”
我紧紧抓着琵琶,用力之大,连指节都发白了,这才把怒气压了下去,说道:“我们有罪我们自然会认。可我们有什么罪?古丽见了舒可儿没有下跪,舒可儿的人先踢了她,她才还的手,舒可儿的人围上去打她,只不过没打赢,这难道是古丽的错?我们屈月人从不向人下跪,她连我也不会跪。而且皇上也答应过,尊重我们的风俗习惯,我们可以按我们的方式行礼。你明明知道这个,还要派人来抓古丽,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颠倒黑白,不讲道理吗?”
这时,舒可儿来了,看她的样子像是急冲冲地赶来的,她一进来就给李琰跪下,恳求说:“殿下,这件事情与太子妃无关,请不要责怪太子妃。”
李琰把她扶起来,柔声说道:“你不要怕,虽然她是太子妃,有本宫给你做主,她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殿下,是臣妾的人不好,冲撞了太子妃的人,殿下如果要追究,就追究臣妾吧,是臣妾对下人管教不严。”
“可儿,本宫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也不用代人受过。”
“臣妾恳请殿下真的不要再追究此事,如果因为臣妾而影响了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臣妾难辞其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