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得知此事时,正在楼上画画。自从那日闹了跳楼后,她许久不来画房了,这回还是好不容易,平心静气画一幅画。
未承想,被闯进来的丫鬟搅乱了。
崔燕闻言大惊,画笔一扔,领着那丫头和绿萝就下去了。
可是走至半路,她又觉得不妙,此刻若是前去求情,母亲正在气头上,定不会答应。反而还会牵连了报信的人。
她思索半天,先叫那丫头回去,旋即,和绿萝换了装,出门上了马车,前往侯府去叫哥哥。
崔承皓是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平津侯府的,为袁信之事,他已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其实并不只为薛千,也是为他自己,即便薛千不请他帮忙,他也要义不容辞。
到了侯府,袁信听闻他过来,知道是说薛千一事的,他懒得理会,遂称病不出来。
沈君如见了这位稀客,缠着问了半天,崔承皓才说出所为何事。
“好啊,原来他贼心还不改!”她一听就怒了,联想除夕那夜的事,向崔承皓一说,二人当即明白了。
原来,那香囊一事,并非薛千无意丢掉的。
而是袁信别有心机。
当崔承皓听说袁信还借着酒疯撞倒薛千后,登时大怒,起身就要去他房里找他,病了也要把他揪出来。
幸被沈君如拦住,她道:“此事你着急也没用,我何尝不是这么想?不过你就放心吧,姑母也就说说而已,她会真的让薛千嫁我表哥?呵,就算她会,这事也不可能成真。”
“你是不知道,我娘发的火有多大。”
“这也奇了,姑母一向不是这样的人,定是有人在后头嚼了舌根。”
“我也想过,可是不可能,薛千在府里根本没惹什么人,待她们都很好,她们何苦要去这样害人?”
沈君如眉眼一挑,故作深沉:“这就不对了。女子间的怨恨,非你能看见的。她们不走明道,偏走暗道。我问你,你在家里,以前可曾对哪个丫头好过?”
“好过?”崔承皓不懂她在问什么。
沈君如白了他一眼,他立马明白了。
不由摇头苦笑:“你别多心了,我没招惹过谁,你看我房里的丫头,也是本本分分。她们必不会因我,而对薛千心生恨意。”
沈君如冷哼一声,不吭声了。
女孩子们的心思,他如何能知道?
其实崔承皓虽然这么说,心中还是生了疑,也暗想,会不会真的是有些丫鬟,看不惯薛千在府里过得顺风顺水,被许多人关照,因此心生嫉妒?
这些女子也真是……与她无怨无仇的,也见不惯别人好。
正说着,有人来报,崔小姐过来了。
崔燕匆忙闯入,迎头就把崔府的事,原原本本对他们说了。
“我也要去,我跟你们一同去。”沈君如拉住要走的二人。
崔承皓斟酌一刻,道:“不,你还是在家等着,此事人一多,母亲更不会善罢甘休了。至于袁信的事,我回头再找他算账,你先管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