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火仍旧烧得热烈,原本在天牢门口厮杀的两波人都被磊字军控制住了。
顾慎行的人知道自己活不成,在被俘的前一刻都已自我了断,只剩下萧世勋的人和磊字军的人一同在忙着灭火。
天牢一半建在地上,一半建在地下,烧起来火光不算太大,滚滚的浓烟向着漆黑的天际蜿蜒而去,叫嚣着想要舔下夜幕上那半轮明月。
巴特尔颓废地坐在墙根下面,他的手臂和大腿都有烧伤,血肉模糊的一片。
花轻素借着帮忙上药为由,偷偷把自己抽奖抽出来的伤药给顾衡的伤口撒了点。
顾衡包扎好伤口,被人扶着走到巴特尔跟前,“不包扎一下吗?”
巴特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顾慎行反了。”
顾衡道:“我方才听他们说了。”
巴特尔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不赶紧去救你父皇?”
顾衡低头看着巴特尔的头顶,他的嗓子被火熏了一遭,也有些沙哑,“父皇重要,大燕的百姓更重要。”
巴特尔抬头看他。
顾衡说道:“我不知道五弟和北莽做了什么交易,但倘若五弟今晚失败,他与北莽之间的交易也就作废,格根做到这一步,你们两人之间也已经撕破了脸,他不会让你活着回到北莽去的。”
“你来时带着人都已经不在,你若想安全回到北莽,只有依靠大燕,格根野心太大,贪得无厌,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做出点什么,再将责任甩到大燕头上。”
“他若拿你的死做文章,要求与大燕谈判,我们自然也可以拿你们今晚刺杀一事与他们好好聊聊,但实话实说,格根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有他在,大燕和北莽之间的和平能维持多久,仍旧是个未知数。”
巴特尔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顾衡立在他面前,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巴特尔,你方才说你想报仇,今晚火烧天牢是五弟和格根共同的手笔,五弟这边我们大燕自己会解决,格根那边你想好你要怎么做了吗?”
巴特尔张了张嘴,嗫嚅了片刻,沉声道:“如果我能活着回到北莽,我有自己的法子和他斗。”
“好。”顾衡说道,“巴特尔,我想把宝压在你身上。”
巴特尔扶着墙站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衡平视着他,“今晚的事,我会如实向父皇回禀,父皇今夜在宴席上所说的话也依旧作数,我会恳请父皇借兵给你,派人护送你风风光光安安全全地回到北莽,至于回到北莽之后你要怎么报你的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巴特尔心底原本散了大半的那口气又重新聚了起来,“你要什么?”
顾衡说道:“忙当然不能白帮,和谈书大燕会重新拟定,大燕和北莽通商,你若上位,至少一百年之内,双方边境不能再起战火。”
顾衡问他:“如何?”
巴特尔咽了口唾沫,咬牙道:“成交。”
花轻素向顾衡那边望了一眼,观察两人的神色,明白北莽那边应该是不用自己再帮什么忙了,于是收回视线,将注意力落到现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
“我时间不多,你若是想活命的话,不如自己赶紧把话交代了。”
赵远知晓大势已去,跪在地上,肩膀都塌了下去,闻言,闷声回道:“你认为我还有活路吗?”
花轻素想了想,语重心长道:“九族消消乐和一人断头餐还是有区别的。”
赵远虽然不明白“消消乐”是个什么东西,但加上前面的两个字,差不多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花轻素说道:“你既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自我了断,心里多少应该还是有些期望在的,如果你说出的情报有价值,那也算是变相戴罪立功,我可以去陛下面前,为你求上一一求,你的性命保不住,你家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远抬眼看向她,眸中惊疑不定,颤声道:“此话当真?”
花轻素嗤笑一声,“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赵远抿了下唇,下巴上的胡子跟着晃了一下,“我凭什么相信……”
花轻素没等他说完,自顾自地转身走开,“哥,我们……”
“等等!”赵远吓得往前爬了两步,拉住她的裙角,“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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