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在春晓院中,大小也是个花魁,谁人不是捧着供着我,可是为了脱籍,我散尽所有身家,一路漂泊来京,才真正感受到人心险恶,人心刻薄呐!”
说着,两颗晶莹泪滴顺颊而下,更添楚楚动人。
春丹抹了把眼泪,声音也带出了几分哽咽:
“唉,我这种人出身微寒,从不轻易诉苦,不知怎的看见你就觉得你并非初见,有种无来由的信任感。我这一生过得悲苦,总是事与愿违,命运多舛。我自小沦落风尘,心中却是最为向往清晖明月,青灯古佛,一世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奈何,奈何…。。。天不遂人愿啊。”
春丹越说,越是泫然泪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叫人怎能不心疼呢?莫铄月看着居然都有了几分同情,要不是知道她爱享受,吃不得清修的苦,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果然后者怜悯地看着她,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莫铄月看着这双大而修长,莹白如玉的手,莫名地想起了李蕴旼的手,许是因为定心本身高挑,故而手也比较大吧。
过了一会见她在纸上写:“春丹姑娘如若愿意,可到贫尼这里多坐坐。”
春丹看完,眼露狡黠,只是她一直掩面垂眸,定心并未看到。
“只是,只是,我这身份……只怕玷污了定心你啊。”
定心摇头,写上:“佛在心中,而非表面。”
写完,又写上:“佛曰:随心,随性,随缘。相逢即是有缘,春丹莫要拘泥了。”
莫铄月笑叹:“定心师父果然深谙佛礼,心性豁达,相交凭心,何必拘泥身份,倒是我们狭隘了。听你一言,胜过万语。”
定心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莫铄月明白,她是赞同她前面的话,却不认同后一句话。
只见她在纸上写:“学海无涯,佛海无边。凡失其所欲之路,而妄行者之,谓迷。”
“路有行错,人有迷惘,贫尼只求问心无愧,不敢担你谬赞。”
“定心师父谦虚了。”莫铄月浅笑。
对方也回以淡淡的一笑,不再写什么了。然后端茶敬了她们,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茶毕,莫铄月和春丹很是知趣地道别,春丹很会顺杆子往上爬,立马和定心约定好下次的会面。
临走前,莫铄月漫不经心问:“不知定心师父的蒙顶茶从何而来,这滋味实在美妙,回头我也想买一些尝尝。”
定心微微蹙眉摇头,做了个让她们稍等的手势,折返内屋。过了一会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裹,也带来了纸,她一页一页慢慢翻开。上面写着——
“此茶为他人所赠,贫尼不知何处可买。”
“贫尼一人居住,茶叶还有许多,姑娘喜欢,就赠予姑娘一些,万勿推辞。”
莫铄月笑眯眯地接过,“如此怎好意思呢。实在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定心浅笑摇头,莫铄月明白她是说无妨。又说:“敢问是何人所赠?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从他手中再买一些,倒时再匀一些给定心师父。”
定心面露难色,转身回屋,过了一会,又拿出一张纸——“都是有缘相聚,实不便透露名姓。”
莫铄月看着,心中略有些遗憾,面上却是大感可惜。
“唉,实在是可惜了。”随即她又是明朗一笑,“不过也是无妨的,到时我托熟人到京中茶市问问,总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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