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孩子从小就养成了漫不经心骄矜肆意的性子,做什么事情总像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让她非常郁闷且着急。
孩子的年龄局限着他们的眼界和思想,进而影响着他们的选择。大人若不给予及时的辅佐与矫正,长大后的某一天,反被质问着为什么不再多做一些多严格一些,而非放任不管以致痛苦的结果,那她该多失败多难过。
&ldo;没什么。&rdo;宁寒柯淡道,收回了笑。
祁诗衣点了点头,明明是笑着招揽着周围来往的人,语调却像叹气,&ldo;为什么妈妈觉得你好像从没什么想跟我们分享的呢?&rdo;
宁寒柯默了半晌,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
祁诗衣一向姣好的面容也开始出现细查可见的皱纹,像是逐渐龟裂的漂亮瓷器。束腰的裙子显得她瘦的过分,仿佛一朵会被风吹折的、开始衰老又依旧美丽的花。
宁寒柯的眼睛望向别处,缓声道:&ldo;刚才在想同学送的生日礼物。&rdo;
&ldo;是吗?他们送的你什么,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把他们请到家里的。&rdo;祁诗衣笑道,&ldo;如果你喜欢的话。&rdo;
宁寒柯摇了摇头,&ldo;有送手表的,有送巧克力的,还有个…送作文书的。&rdo;
祁诗衣&ldo;啊&rdo;了一声,笑容全不似之前的之前,眼睛都弯了起来,语气难得有点亲昵:&ldo;谁会送你作文书啊?怎么感觉有点损呢,明明我和爸爸给你买那么多书你也没看。&rdo;
宁寒柯点头:&ldo;是挺损的。&rdo;
但也很用心。这句话他默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切完蛋糕唱完歌已经快11点了,总算是送走了几乎所有的客人,宁寒柯呈大字型地瘫在了床上,脑袋埋到了枕头里。
好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他看见那个叫江上清风游的头像明明是黑的,却还是忍不住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augt:【作文书我看了,看不懂。你是不是故意损我的啊?】
他把手机扔到了枕边,虚着眼睛直视水晶灯灯光。直到眼睛开始渐渐被光源晃得花白,手机突然发出&ldo;叮&rdo;的一声。
是条垃圾短信。
宁寒柯刚支着的半个身体一下子又躺了回去,默默地删掉了垃圾短信,再次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他把书包里的作文书又翻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学学语文不也挺好吗?要是杨老师在场的话,都得被他的努力感动。
宁寒柯第一次看作文书入了迷,仿佛一脚踏入了个光怪陆离的迷阵,兜兜转转如坠云雾。而有个人却用着爽利挺秀的笔记,像是破开迷雾口子的利刃般带着他畅游。
宁寒柯甚至没听见手机传来的提示音。
笔记主人说,哪里没看懂?有可能也是我没写清楚,下周一来可以跟你再讲讲。
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对了,宁寒柯,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