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有啥不敢嘛,他们看不出来的。&rdo;
&ldo;你说真的?他们说今天晚上条子会来?&rdo;
&ldo;行,那过几天再说。&rdo;
叔叔踩着双鞋,似乎脸上还有些刚睡醒的烦躁,他一屁股坐在餐桌椅子上,指着陈欣:&ldo;你把你妈给我留的饭端出来。&rdo;
陈欣脸绷的紧紧的,非常利索地跑到厨房里,把一直放在电饭煲里温热着的饭菜小心翼翼地分几趟端了出来,没敢说话。
端完了她就手脚不知道怎么搁放地站在餐桌旁,小声道:&ldo;那个筷子放太高了,我够不着。&rdo;
叔叔脸色有些难看:&ldo;够不着不会搭凳子?!做事不知道想办法?&rdo;
陈欣被吓得一抖,眼睛有些发红。
他看她这幅样子愈发生气,像一块刚石狠狠地磨过地面般发出刺耳的声音:&ldo;是不是说你两句又要哭?!&rdo;
陈欣小小的身子颤栗着,紧紧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弓着的脊背发出轻微的抖动。
&ldo;你今天又要哭是不是?!你就只会哭是不是!!&rdo;他把桌上的隔热垫拿起来狠狠一拍,作势就要站起来。
&ldo;行了!&rdo;柯简的拳头握了又散,散了又握,一股厌恶的电流在她身体里肆意流窜。
柯简走到餐桌前,把陈欣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冷对他说:&ldo;我给你拿,你别骂她。&rdo;说完就牵着陈欣进了厨房,从挂在墙壁上的筷筒里抽出两根,没什么表情地放在餐桌上。
&ldo;怎么,柯简,你这是要干嘛?&rdo;叔叔脸色阴鸷,嘴角却还噙着一丝笑。
&ldo;不干嘛。&rdo;
一直以来,他们俩就没说上过几句话,除了见面打个招呼,还没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对峙似的谈话。
&ldo;我记得你姓柯不信陈吧?&rdo;他说。
&ldo;我管我女儿,需要你插手吗?&rdo;他继续道。
&ldo;陈欣,你现在,立刻!马上!重新给我拿双筷子!&rdo;他朝一直在掉眼泪却不敢出声的陈欣大声喊道。
陈欣擦了擦眼泪,手指轻颤着掰开了柯简的手,去阳台柜子里找来个小塑料凳,就这样搭着凳子从筷筒里重新抽了双筷子,轻轻搁在了桌上。
叔叔拿起那双筷子,夹了夹菜,满意地说:&ldo;我还以为你没长脑子呢,这不是拿到了?我平时教你多动脑,一说你还哭。&rdo;
柯简看他明明是对陈欣说,却全程得意地望着自己,胃里恶心地直想吐。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拿上手机自己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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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简记得,初中的时候有做过一道语文阅读题,大概是问,评价下一个很有天赋的主人翁,他为什么会渐渐让自己变得普通,最终将自己困于繁琐而庸俗的人情交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