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要有动作时,一声恐怖的尖叫贯穿他的耳膜。
“啊!”
怀里的女孩腾地从床上一骨碌坐起,背脊僵挺。
藤野京被这突然的状况弄的不明所以,他的手肘还撑在枕上,侧卧着看抱着头,浑身开始发抖的女孩。
“……你别过来……别过来……”
“血、好多血……”
桑柠抱着头,痛苦至极,抖如筛糠,似是被噩梦侵扰。
梦里让她害怕的东西,好像是在这间屋子里,靠近她。
女孩颤抖着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在她跌下床的那一刻,藤野京看到了她的脸,那双漂亮的眼在此刻黯淡无光,惊骇的睁的像核桃一样,小脸上爬上恐惧与害怕。
屋内一室暗光,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桑柠嘴里让人难辨的低语,异常清晰。
藤野京整个人怔住。
桑柠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子木然的走着,她慢悠悠地走向窗户。
就在桑柠打开那未关严的窗户时,他的身子,刹那间凉了半截。
桑柠望着外边呼呼的大风,咬了咬唇,戏演到这地步了,不能不上!
她要让这男人意识到,她是被关久了关出病的。
心一狠,她动作缓慢的跨出去了一只脚,冷风嗖嗖的刮着她的肌肤。
桑柠耳朵细细的听着男人的动静,他还过来拉住她!
这可是三楼,而且,比平常的三层楼要高出很多,这高度,她下去岂不死个稀巴烂。
难不成他看出来她在演戏了?
任她作妖?
桑柠默默地迈出另一条腿搭在窗户沿上。
她面色灰白,像女鬼一样,机械地回了回头,看向床边的方向,余光偷偷睨向男人,演完最后一场戏。
桑柠眼角流下一滴泪,对着虚无的空气,声音轻飘飘地:“我去死好不好,我去死,你别缠着我了……”
她顿了七八秒,缓缓回过头。
望向黑漆漆的夜,狂风摇晃着大树,暗影沉沉,哗哗作响。
桑柠垂落的手抬起搭在窗框上。
一双手相当粗野的拽住她背后的衣料,另一只手极快的揽住她的腰将她拖了下来。
因着藤野京用力过大,二人摔在了地上。
桑柠被男人好好地护在怀里,一双大手还撑在她脑后。
却不想,还在想如何完美地收尾,一年没发过的病情却在此时无缝衔接。
藤野京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嗜血般可怕,阴鸷下掩着惧怕。
就在刚才,那女人差点就跳下去了
就在她爬上窗户的那一刻,脑海中不知怎的,猛地出现母亲坐在窗边,神情也是和她一般无二,那时他还小,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爬上高高的窗户看外边的风景。
母亲告诉他说,外边的风,是自由的。
那时候他不理解,现在,他依然不理解,母亲,从来就是自由的。
至少,在父亲那儿是自由的。
后来他让妈妈下来,陪他去玩,妈妈过了很久才下来。
父亲告诉他,要好好看着妈妈,不然妈妈会爬上窗户,会死的,以后,他就没有妈妈了。
在桑柠爬上窗时,猛地刺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儿,他心底无端的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