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两个宫人拉出去杖毙。”暴怒,阴鸷,咄咄逼人,如此才像是齐晏。
齐栀抓住齐晏的手腕,“与那俩宫人何干,怎就又这般被你轻易地夺了性命?”想来是想到了不好的记忆,她焦急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意。
“背地里私议主子,还罪不至死?”齐晏瞧着她眼里的焦急,喉咙间不由地泛上一股苦涩,齐栀尚且如此在意两个宫人的命,这般心善,那怎就不能多怜惜她一些呢?
齐栀无助地瞧着齐晏那满是偏执的眸子,不知怎地情绪突然有些高涨,她一把打掉齐晏的手,质问道,“五年前的那个侍女又做错了什么,竟让你那么残忍地对她?”
“她只是陪在我身边,不小心听到了你与宋家姑娘的对话,她什么都没做。”齐栀说红了眼,想到夜夜出现在梦中的那些恐怖之景,心中委屈更甚。
“你知不知道我瞧见她的尸身时有多害怕?”她一拳打在齐晏身前,“那被水泡得肿胀的尸身,日日在我梦中朝我索命!”
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今你竟又想当着我的面处死我宫里的人,是要叫他们成了群地来向我诉冤吗?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齐栀问她,“你不会于心不安吗?”
齐晏起初听她又提起五年前的那个侍女,心中顿时起了怒火,她自觉不是一个善人,但也并非真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齐栀怎就能只因她毒哑了一个侍女,便记怕了她五年?
其他宫里的主子,比她手段残忍得多了去了,她至少给那侍女留了一命!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齐栀本就厌恶她,才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恶心,做什么都叫她害怕吗?
她双目充血,险些控制不住地要发怒,就又听齐栀说那侍女死了,尸体还被池水泡肿…她何时做过这事?
她便是做,也绝不叫她瞧见那侍女分毫。
齐晏想解释给她听,但瞧她眸眼含泪,浑身颤抖的模样,心口一疼,还是先出言安慰着,“你夜夜都做这样的梦?怎不早与我说?”我好叫太医给你开些安神的方子…
“你别碰我…”齐栀颤巍着推开她伸来的手,声音哽咽,“我不喜欢。”
齐晏眉头紧锁,却是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地从凳子上下来,蹲在了齐栀面前,“栀儿,我和你发誓,我只给那侍女喂了哑药,从未要过她性命。”
她没敢问有关那死去侍女的细节,生怕齐栀再回忆起那可怖的场面,只尽可能真诚地向她解释,希望她能信她。
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头上多年,她心里已在盘算着要如何折磨齐衍。
她就说,活在宫里的人,便是再天真,又如何能只为一个哑巴了侍女,就如此地怕她…她又不是割了那侍女的舌头。
“你骗人…”齐栀低头直视着齐晏的眼睛,可她正陷入可怖的回忆中,并不能分辨出齐晏话中的真假,只是几乎下意识地反驳了她。
她紧捏着衣角,思绪凌乱地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回来便求了皇兄,他与你周旋了多日才将人带了回来。”
“那侍女显然受了酷刑,身上几乎没一处好肉,又被人扔进了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