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老!”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百姓们纷纷自发地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闻有政恭敬地扶着云老,缓缓走上监斩台的前沿,“老夫乃先帝之师,自然识得先帝的字迹。”云老的声音平稳而深沉,虽不高亢,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地传入在场之人耳中。
“豁。”南浔不由轻叹一声,带着几分调侃道,“清清,我今天怎么觉得小老头气场特别强大呀?哎呦,疼呀。。。”
闻笙嗔了她一眼,假意责备道,“总是没大没小,一会外祖准能知晓。”
南浔听了这话,顿时噤若寒蝉,她深知小老头是有点神神叨叨的本事,可不敢再造次。
闻笙见她这般窘态,忍不住垂眸轻笑一声,终是心软地伸手为她揉了揉腰。
齐胤见到云老出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颇有恼羞成怒般喊道,“云翊,你老眼昏花看得出什么先帝字迹!”
他这话刚出口,就引起了台下一众文人的强烈不满,皇上竟然对先帝之师出言不逊,实在令人不齿。
然,云老却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是人终会老,但老夫保养甚佳,倒是还未老眼昏花。”说罢,他转向齐怀,开口道,“不知雍凉王可愿将圣旨交由老夫宣读,鉴定?”
“当然。”齐怀对云老满是敬意,“云老作为先帝之师,文坛泰斗,自然是最有资格鉴定这道圣旨真假的人。”说着,他示意下属将装有圣旨的木盒恭敬地呈给云老。
云老微微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打开木盒,双手取出圣旨。
众人见状纷纷下跪,唯独齐胤双眼赤红,满是不甘地嘶吼着,“假的,全都是伪造的!”
然而,他喊了没两声,便被庞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下下巴,只得愤恨地望着众人。
原本喧闹的菜市口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云老缓缓而开的圣旨上。
云老快速扫过那圣旨上的字迹,启唇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皇子齐怀,德才兼备,可承大统,今传位于彼,望其以民为本,勤政爱民,延续国祚,百官宜竭力辅佐,共图国家昌盛。钦此!”
旨意宣读过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皆屏息而待,只又听云老一字一句道,“老夫以名节担保,这确实是先帝的亲笔字迹。”
话落后,现场一片哗然,庞泯得齐怀示意,又粗暴地将齐胤的下巴复了原。
齐胤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安福跪在一旁,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搀扶,他愤怒地指着周围的众人,控诉道,“你们沆瀣一气,欲夺朕权!朕百口莫辩!”
云老看了眼齐胤那狼狈的模样,淡淡地开口道,“皇上,您可命令您信任之人,去宫中取出您的那份传位遗诏,如果那份遗诏为真,老夫也定坦言于世人。”
齐胤听了这话,脸色骤变,大喊道,“朕哪有什么信任的人?你们这些人都背叛了朕,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
“那皇上可曾想过,为何此时朝中众臣无一人来援,在场之臣更无一人倾向您?”南浔搀扶着闻笙起来,出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