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家什么人?这么向着他家说话?”绵绵有些奇怪这人的来历。
顾文兰红着脸回道:“沈明轩是我的未婚夫。”
绵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沈明轩那小子还真是好福气。”
甭管这女的脾性如何,这副长相可真称得上是花容月貌,她一个女人见了都有些眼馋。而且看对方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身材怎么那么好,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不像自己,都十五了身材还十分干瘪,平时也没少吃好东西啊……
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绵绵噘着嘴道:“沈家也太欺负人了,上次明明再三保证要约束好沈明珍,怎么有又放她出来胡乱咬人?”
这次可不能再那么轻易饶过沈家,要不还真让人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顾文兰忙道:“这次都怪我受她蒙蔽,一时心软才带她来了于家。要是早知道她是那种人,我才不会信她的鬼话。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督促沈家给你个说法的。”
看到绵绵不吱声,顾文兰又接着说:“我们顾家在益州也还算有些名声,不会出尔反尔的。”
“你是顾家人?”绵绵觉得自己柠檬了,顾家在益州的名声不比于家弱多少,他家有位做山西巡抚的是目前整个益州府官职最大的人。
或许对方只是顾家旁支呢,绵绵便追问了一句:“那顾巡抚是你的什么人?”
对方很快回了一句让她追悔莫及的话:“是我嫡亲大伯。”
“原来你是顾山长的千金!”绵绵竟没想到这位出场就跋扈嚣张的姑娘竟然是二品大员的亲侄女!
得,又是个她惹不起的存在。
顾文兰有些诧异:“你竟然知道我爹!”
当然知道,绵绵心里嘀咕一句,前世的政治课不是白学的,这两年家里日子好过以后她就开始关注官场上的事情,怂恿着老爹订了一份朝廷邸报。虽说等邸报到了他家手里,信息都会延迟两三个月,但绵绵不在乎。
她自己默默的整理了一份益州官府的关系网,对出身益州尚且在世的官员曾经做过详细的记录。顾巡抚那样的人物当然是她关注的重点,她记得顾巡抚虽然兄弟四五个,却只有家里的三弟是同母所生,举人身份,如今在府城有名的青山书院任山长。
不过对于顾文兰的询问她自然不能如实回答,只笑着道:“顾家在益州赫赫有名,我就是不想知道也难啊。”
顾文兰扁扁嘴:“那倒也不一定,别说在你们县里了,就是府城也有好些暴发户不知道我爹呢。”一个个对她大伯倒是关心的很!
眼前这个陈绵绵倒还算有些见识,比沈明珍那个贱人强多了。想到对方定亲的冯家是巨月数一数二的人家,而自己日后嫁过来总要跟这些人家打交道,顾文兰便起了交好的心思:“我闺名文兰,刚才的事真的是万分抱歉,还望陈家妹妹既往不咎。”
绵绵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心道你别给我穿小鞋就不错了。面上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实在是最近被那些流言蜚语害的有些惨,难免心生仇恨,情绪上有些激动,还请顾姑娘别计较。”
顾文兰捂着自己的脸道:“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打我。”
听到这里绵绵心里一紧,过了片刻,对方才笑道:“看你紧张的脸都白了,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呢!”
绵绵扁扁嘴:“若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我上有高堂下有兄弟,做事当然不能随心所欲。”
“你说得对。”顾文兰竟然点头应道:“我自诩比你见多识广却还不如你通透。”
想起家里为她定下沈家亲事的时候她还曾经闹过绝食,可母亲说的对,自家只是沾着大伯的光徒有虚名,内里远不如外头那么风光。父亲不事生产,家里收成逐年减少。放眼整个益州,也只有沈家能出三千银子的聘礼娶她一个举人的女儿。
回想往事,顾文兰不免为曾经的少不更事心怀惭愧。
看样子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似乎没什么恶毒心思?
绵绵决定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那么无害,便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盒,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浅绿色的透明膏体。
她先拿簪子挑了一些抹在自己手上:“我想着花木多的地方蚊虫也多,就带了一盒自己做的芦荟膏,这个对红肿处有消炎镇痛的作用,你敢不敢用?”
原以为对方怎么也要迟疑一下的,没想到顾文兰很干脆的用手挖了一些,嘴里嘀咕道:“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给我?”说着就要往自己受伤的地方抹。
天哪,这姑娘是真虎吧?上脸的东西也敢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