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浏览了遍,重点已由钱多口述了七七八八,余下的乍一看无关紧要,但也不能忽视。
把报告整理成思维导图,一面对照报告,一面梳理思路,直到晚上陶吾回来,池渔才意识到肚子早饿扁了。
“安兆君和带的四人小组到瓜州了,听说要去蒲昌海。”陶吾把外带的餐点放上餐桌,回身极为自然地用掌心碰了下池渔的后颈,“该吃饭休息了,池渔渔。”
池渔依言关了电脑,把纸质报告放进水盆浸着。
然后把水盆放在餐桌上,一面心不在焉地喝稀粥,一面看纸张上的油墨一点点洇开。
不知何时起,陶吾对她的作用便开始相当于百忧解、安魂香,让她忘却烦恼忧虑,抛开一切凡尘俗事。
只要陶吾在身边,她就放松很自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在酒店给陶吾系好纽扣,那声“吁唔”让她心神不定——倒也不是不安,认真分析,更像是紧张,很有不知所措的意思,且不受主观控制。
去酒店对面坐网约车,她左看红浊的都乡河水,右看高矮错落的建筑。
而后她也一反往常去了副驾座,套好安全带,笔直坐正,视线里净是沙黄斑驳的车前窗,一分也分不给后视镜。
反正没看陶吾。
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起她那皮肤上经久不消的桃粉。
极富情|欲气息。
又忍不住想:七情满,六欲生。
准备睡觉,池渔一边问“你一直保持人形,灵力够用吗?”,一边收起双人床的另一只枕头。
陶吾又把枕头拿出来,笑吟吟地说:“够用。”坚持用人形共享一张床。
池渔很想把她赶去隔壁房间,后来想,陶吾八成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留她孤枕难眠,遂作罢。
她这边灯熄了,却听到陶吾在床头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摸索什么。
“你不睡吗?”
陶吾轻声问:“你帮我解扣子好不好?”
池渔沉默了会儿,故意趿着拖鞋哒哒哒来到她面前,严肃道:“不准脸红,也不准‘吁唔’。”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你是……”池渔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我不是小神兽。”陶吾仿佛没头没脑地说。
池渔一怔,人形神兽抢先反驳了她刚想到的合理解释。
随即,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掌心似是有一簇火焰的温暖的手覆在她手背,继而把握着、牵引着池渔抚摸她自己的耳朵,和面颊。
“更不是小孩子。”
有点热。
池渔心想。
是陶吾的脸在发烫,还是她自己发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