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江柯和许熙悦,他才知道,在真正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和他这样假装被爱的假货是完全不一样的。
江逢讨厌自己强于常人的记性,每一件小事都牢牢长在他的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提醒他,江逢是不配被爱的小孩。
不去奢望,那就不再需要了。
江逢忽略眼眶的酸涩,给自己的律师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准备好一份离婚协议书。
如果非要奢望,那就远离吧。趁他只有一点点喜欢的时候。
他是一个害怕受伤的胆小鬼。吃了太多苦,他真的怕了。?
他家宝贝,真的好没安全感
这一晚,江逢睡得并不安稳。
隔天便发起了烧。
他鲜少生病,病毒又来势汹汹,直到中午他都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江少爷,您不吃午饭吗?”
门外响起阿姨的声音。
“不用了。”江逢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哑得像是在ktv唱了一晚上的青藏高原,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刀刮一样疼。
阿姨得了回应,让他饿了就告诉她,没再打扰他。
江逢用手背蹭了蹭额头。
怪不得眼皮又沉又烫,原来真的发烧了。
他不知道又躺了多久。等到稍微舒服了点儿后,爬起来囫囵就着冷水吃了几粒感冒药,又缩回被窝睡着。
江逢心头不爽。莫名和病毒较劲,誓要和它争争,谁才是这副身体真正的主人。
他迷迷糊糊睡着,期间感觉有谁进了自己的房间。
应该是阿姨来帮他打扫卫生,他没听见敲门声,阿姨就直接进来了。
一天没吃饭,江逢最后是被饿醒的。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的灯光包裹着林夜,让江逢有种身处温馨家庭的感觉。
他惬意地眯了眯眼。
半秒后,他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在我房间?”
林夜按住他输液的手,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在你房间,你今天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的嘴角冷淡地绷着,语气毫无起伏,“三十九度五,江逢,我是不是要夸你一句牛逼啊。”
俗话说,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但江逢却理亏得心虚,他不想跌份儿,憋着劲说:“也就一般牛逼吧。”
尾音几乎全被他咽了回去。
无他,林夜的眼神太吓人了。
“生病不说,不舒服也不说。江逢,你一次次强调自己已经成年了,你有成年人应该具备的自理能力吗?就算没有,生病了找我,这件事真的很难吗?”
江逢被吼懵了。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