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意手臂被童子紧紧抱着,他的手指还在被吮吸。
他试着挣脱,楼唳却喝一声:“先别动。”
林随意心脏‘砰砰’跳。
纸扎人有口无齿,所以童子到现在也只是吮吸他的手指而没有咬下,但若是林随意过于挣扎,童子的双手还抱着他的手臂,指不定会出现纸扎人指甲戳破衣服划伤他皮肤的意外。
厉鬼没有相中张嫱依而是相中了他,既然少了相中的环节,他的毛发和血肉若是被纸扎人得到,便可以直接快进到阴亲。
林随意不敢动了,等着楼唳指挥。
楼唳道:“先去窗边。”
他看得见林随意此时的困境:“带着童子一起。”
房间这对执事忽然有动作说明一直在林随意身后的东西消失了,没了威慑这对执事才敢动作。现在林随意被童子死死抱着,手臂不断传来被童子死死掐住的痛感。若林随意穿的少一点,此时他的手臂早已鲜血淋漓。
他现在被童子桎梏,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唯一办法就是去找原本在他身后的东西。兴许是看林随意翻进屋中那东西才消失离开,若是林随意到窗边或许能让身后的东西再回来。
只有那东西出现,林随意才能从桎梏中逃出。
不过房间只有一个童子倒也好办,那就难在房间里还有一个童女。
纸扎人不算重,林随意另一条胳膊摁在童子肩膀上,半拖半拽也是能将童子带到窗边的,可他还要提防小心正靠近自己的童女。
童女本来就离他不远,速度再慢,距离也还是在不断缩减。
楼唳看出林随意分心,催促:“先去窗边。”
林随意只好紧紧抓住童子的肩膀,一边小心童女一边往窗边艰难去。
看林随意想逃,童子将他抓得更紧。童女墨点一样的瞳孔死死盯住他,竟然扑着过来,随着童女扑来,它被林随意捅破的嘴巴部分的纸随着气流掀动。
楼唳:“低头!”
林随意下意识低头,就在他低头的这瞬间,林随意感觉脖颈好像被什么勒了一下,一种细绳嵌入脖子肌肤的疼痛霎时袭来。
林随意下意识去摸脖子,脖子的皮肤是完整的,没有出血且痛感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他这才松口气,也不敢抬起头,只能以低头的姿势翻起目光去看情况。
童女的那一扑被林随意躲过,但是童子却没能幸免。童子的上半张脸被童女截断,童女扑倒在地上压住掉在地上的半张脸,它想起身,不过纸扎人的身体没有活人的柔韧,它使了几下都没能起来。
这对于林随意来说是个好消息。
童子的眼睛在上半张脸上,它现在没有上半张脸而上半张脸被童女压住便看不见林随意。林随意试着挣脱了一下方才被抓住的手臂,竟然没费多大力气就挣脱开来。
他终于救回了被钳制的那只手,手上还夹着一张黄纸。
林随意知道此时暂时安全,楼唳也没有再催促他往窗边去,林随意就站在原地动作迅速地打开这张黄纸。
黄纸上有童子的姓名,写着:上鬱受支。
林随意当然是不认识‘鬱’这个字的。
这是一个生僻且复杂的字,不过他看到笔画这么多时就放心了。这一定是纸扎人的姓名,名字带生僻字必然是不想让纸扎人重名。
林随意问:楼先生,您看见了吗?
经历命悬一线的惊险后得到的名字让林随意更加珍惜且兴奋:您能根据纸扎人这个名字找到作乱的人吗?
大脑里空空,并没有楼唳的回复。
林随意又问:楼先生?
他一连唤了几声:楼先生?楼先生?
这么几次呼唤林随意都没得到楼唳的回答,他刚起伏的心情登时沉了下去: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