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看着舒禾那带着邪气的笑容,很想拍上去,他说的话他难道听不懂?
&ldo;喂喂喂,人家好好的一对,你干嘛要去拆散人家,做第三者是可耻的。&rdo;柳渊一蹦三尺高,挥舞着小爪子示威,这种人太不要脸了,怎么可以明目张胆的抢人。
&ldo;好啦,随他们吧,要相信屹哦,孰胜孰负最后才能见分晓。&rdo;苗铅走过来伸手将柳渊的胳膊拉下来握紧,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将柳渊的火焰熄灭大半。
柳渊扭过头冷哼一声,他当然相信屹。苗铅的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边走边自言自语,音量故意控制在几人都可以听见的范围内:&ldo;恩恩,刚才兆屹发狂似乎是发现子奚受伤了。&rdo;
旁边的柳渊听见这话,良好的职业道德让他立刻扔下苗铅往楼上冲去,苗铅看着空了的手心懊恼的捶打自己,顺便伸手拦住听见此话后,舒禾与闻杰同样急促的步伐,满脸无辜与疑惑:&ldo;咦,难道你们没发现吗?看来你们对想要的人付出的关心度还不够啊,现在即使你们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查查是谁做的比较好。&rdo;
苗铅在心中为自己这个一石二鸟之计暗自得意,这件事兆屹肯定会让他去查,现在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而且又替兆屹狠狠打压了他们的气焰,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了,难怪兆屹那么紧张自己的室友,原来……真是天助我也,他等那一天等了太久……
舒禾现在很不慡,超级不慡,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上楼查看子奚的伤势,却被人拦着。更重要的原因是对方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天天与子奚厮混在一起,他在夜色中看到子奚的瞬间就注意到他的异样了,可是他却被妒火和怒火燃烧了理智,不甘愿在兆屹和闻杰面前妥协休战,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让子奚伤上加伤。
也许他说得对,他还不够关心子奚,兆屹抱着子奚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强悍的他所流露出来的脆弱与疼痛。舒禾一直相信他疼爱子奚的心胜过任何人,他可以为子奚付出更彻底,纵使这样,机会却已经溜走了,此时的他除了找出有胆伤害子奚的人,无法为他做的更多。
闻杰与舒禾刚进入自己的寝室,闻杰就将自己千年不变的狐狸笑容隐藏了起来,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诚挚道歉,&ldo;我只是想看下你紧张的样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rdo;
舒禾听到闻杰愧疚的话语,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单手抚额,表示自己没事,知道闻杰只是为了捉弄他总比知道他真的要跟他抢子奚好上那么一点吧,闻杰如果来真的,也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啊,现在兆屹的出现已经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了。
想到子奚的身边这么久以来都有着兆屹在虎视眈眈,舒禾的拳头又开始握紧,仰躺在沙发上思考着如何将子奚从狼窝里弄出来,子奚那迟钝的神经他太不放心了,绝对不能让兆屹抢先下手,子奚只能是属于他的,也只可以属于他。
第四十八章
兆屹慌乱的抱着子奚往楼上冲去,灯光的照she下,子奚身上惊悚的艳色全部暴露在兆屹的眼中,那让人心惊肉跳的殷红让他窒息了几秒,强制的命令自己冷静冷静在冷静,单脚踢开卧室的房门将子奚安放在他的床上。
背部的伤口接触到床面,让子奚本已经麻木的身体,依旧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脸色苍白,牙齿不由自主的紧咬住唇瓣。
兆屹似有所觉般慢慢坐在子奚身边,将他软弱无力的身体抬高侧靠在他的胸口,希望能减缓子奚的痛楚,缓慢的除下那件碍眼的外套,没有了外套的遮掩,已经变成红色的衬衣印入了兆屹的眼绵,那干枯又浊湿的血液,如同一层一层涟漪开的波纹也将兆屹的双眼染红。
子奚刚才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吗?兆屹悔恨自己发现的太晚,如果不是柳渊发现了子奚的不对劲,现在子奚……想到这里,兆屹的呼吸顿了顿,他不敢往下深思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搅乱他心湖的漂亮少年,某一天消失他会怎么样?曾经兆屹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子奚并没有真的在他生活中消失,有些事只有真的经历过了,才能知道正确的解答。
现在他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但是兆屹却明白,他不想让子奚消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子奚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带着灵气,带着韧性的少年所给与他的别样快乐。
牙齿因为心跳的起伏咬的嘣嘣作响,兆屹单手搂着子奚的身体,另一只手撑住额头,脸上的神情坚毅而决绝。待情绪微微平复后,兆屹果断的将子奚的身体翻个身反趴在床上,将枕头垫在他的腹部,让他不至于因为呼吸困难而窒息,对于受伤这样的事情,从小被训练的兆屹还是有那么点经验的,子奚的伤很明显是来至背后。
为了确认子奚的伤口出处,兆屹从床头柜的抽屉中,直接取出水果刀将子奚的衬衣整块割破,看到光滑白皙的背部被那密麻又狰狞的刀伤完全占据时,兆屹的心寒的开始发抖,怎么会伤成这样?
殷殷鲜血仿佛找到fèng隙般,源源不断的从那些丑陋的伤口处往外流淌,兆屹紧紧咬住手背阻止身体的颤抖,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尖细的长针戳刺着,心疼子奚的心让他又痛又恨。他,真的很痛,兆屹无法想象那么纤细的人,如何去承受这些皮开肉绽的疼痛,他恨子奚受伤时他竟然不在他身边,他情愿代替他受这样的罪。
口中的腥甜让兆屹微微回神,看着手背上面的齿印,兆屹慌忙掏出手机拨打柳渊的号码,却无法制止自己颤抖的双手,忿恨的将手机摔在地上,转动了下耳垂上的蓝宝石,这是他们几人独有的一种呼叫方式,里面的芯片只可以用一次,一般只有在最紧急的时候才会用。
兆屹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子奚,子奚那微弱的呼吸让他害怕,如果他离开了,子奚会不会就那样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沉眠。
意识处于迷蒙状态的子奚没有看到兆屹对他的紧张,以前子奚受伤的时候从没有人在乎过,从没有人担忧过,即使是早前的薛枣也只是因为感谢而送了他一个小礼物。神经大条的他觉得自己只要睡一觉就会生龙活虎了,所以他无法体会到在乎他的人看到那么血腥的伤口时的心情。
他现在的脑海只想到了一个超级囧的问题,眼镜飞了,兆屹认出本尊了,霸道冷傲的兆屹会很气愤他的欺瞒吧?会给他来个伤上加伤吗?
子奚心里弱弱的祈祷着兆屹不要那么卑鄙,趁机欺负伤员,要算旧帐也得等他的精神恢复了再说,现在他是真的好倦了。唔,现在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再面对这些恼人的问题吧。
&ldo;来了,来了。&rdo;柳渊急喘喘的推开兆屹来不及锁上的门,很小人的将房门关紧,就不让那两个人进来,哼……跑进里屋看到子奚裸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呼出声:&ldo;啊,真的受伤了。&rdo;
从小的医德让柳渊直接无视了兆屹冷凝的神情,无所顾忌的将伫立在一旁的兆屹当助手使唤,快速的命令:&ldo;屹,给苗铅打电话让他将我的工具箱拿过来,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棉布,先给我,伤口要进行清理消毒。&rdo;
本来已经进入浅眠的子奚因为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又被吵醒了,刚才还被他喻为天籁的声音,此时说出的话语让子奚生不如死,想起兆屹的某个医生同伴,子奚开始在心里爆粗口,他娘的,这几位爷就不能消停下,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吗?
人家警察与小偷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正常的,可是他这一大好的学校资优生也注定了要与那些狗屁医生躲躲藏藏,时间还设定为一辈子,这太不公平了……别说他现在跑不动反抗不了,就是有,盥洗室的门兆屹都可以一脚蹬开,这破地方还有哪可以藏人?
也许今天注定了是他的灾难日,呜呜,他无法保持神秘了,他要被当成火星人看待了,想起电视上那些囚犯被人扔馊菜的模样,子奚的心一揪一揪的,他不要哇……
兆屹看着柳渊伸到面前讨要物品的手心才如梦初醒,将平时处理紧急伤口时的医药箱翻找出来递给柳渊,看着柳渊将被他扔在一旁的外套塞进子奚的嘴里,以免子奚咬到舌头,又从医药箱里抽出棉签沾上消炎用的碘酒涂抹在子奚的背部。
子奚因为突然的刺痛睁大了眼睛,心里将兆屹诅咒的体无完肤,小人,太小人了……卑鄙,太卑鄙了……无耻,太无耻了……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子奚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成了过街老鼠,第一个痛恨的就是兆屹,即使只有最后一口气也要爬起来咬死他……让他血债血偿……精细漂亮的眼睛缓缓阖上,脑袋无力的歪垂在一旁,很显然子奚已经昏睡。
&ldo;不用担心,只是暂时昏迷,昏睡了更好,感受到的痛苦也少。&rdo;柳渊不待旁边的兆屹发问就开口解释,手里沾着碘酒的棉签也不停的清洗着伤口旁逐渐干枯的血渍,口里的唠叨也不停,&ldo;流了这么多血,人还清醒着已经算奇迹了,话说回来,那些人下手真狠……&rdo;
兆屹听到柳渊的话,再看看子奚惨白的脸蛋,手握成拳忿恨的捶打旁边的墙壁,双眼折she出危险的光芒,不管是谁,他一定要这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敲门声传来,以为是苗铅带着工具归来的兆屹快步走过去开门,当看到门外之人时,又毫不客气的将门关上。
在门即将合拢的时候,舒禾将早已准备好的抱枕塞进门fèng。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了见到子奚,只要是有用招他都得使,声音清雅疏远:&ldo;很抱歉,就如你一样,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是子奚今天是跟我一起出去的,现在他受了伤我必须得负上责任。&rdo;
兆屹大度的将门重新拉开,手撑在门扉上阻挡住舒禾,冷傲的双眸强势的看着他,帅气的耳钉发出淡蓝的光芒,声音暗沉沙哑:&ldo;不……需……要。&rdo;
&ldo;我想听的并不是你的答案,我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rdo;舒禾狭长的凤目眯起,里面she出冷凝的光芒,邪魅的脸孔有着异样的坚持,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只是离开几个小时,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现在他不想与兆屹争吵,他只想确认子奚的安全。
&ldo;呵,是吗?如果跟着你出去一趟就半死不活的回来,我想说为了子奚以后的安全你还是远离他吧?&rdo;兆屹的手握成拳状,骨骼咔嚓作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保护好子奚还如此理直气壮,他真的很想揍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