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急急的跑过去,推开门时看见的是曹杨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
“皇上,郝大侍回来了。”
她的脑子里全是曹杨的那句话,郝俊回来了,带来的还有她要的答案。
李棽连忙赶至前厅,只见郝俊混身血淋淋的,犹如从血雨中走了出来。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低哑又颤抖,她上前伸出手不知道该不该碰他。
郝俊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他知道她这几日为人口走失的事情有多着焦急,可她第一句话却不是问他进展如何,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特别。
“陛下别担心,这些都不是侍子的血,侍子没受伤。”其实他带去的人那么多,且个个都是精英,哪需要他冲在前头,他身上的血都是溅的。
“那就好~”李棽心头一松,潜在百官里的毒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揪出的,但若没了他,她就失了最好的帮手。
“此事办的如何?”她问道。
“回陛下,侍子幸不辱命,抓住歹徒三十二人,歹徒当场死亡五十七人,侍子已将歹徒关入密牢中,听候皇上审讯。
而受害者共三百三十一人,其中一百五十人为女,一百八十一人为男,侍子已留外侍在一旁守候。”
“只是侍子觉得奇怪的是,”郝俊说到这儿,有点迟疑,“那些人的身手看起来都不像寻常人,蒙着脸时,身高体魄看起来别无二致。”
“说明他们不是一般的拐子,极有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私兵。”李棽一口道出郝俊心中的猜想。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尽快撬开他们的嘴,查出幕后之人。”李棽看了一眼茫茫的黑夜,人最害怕的是不可预知的东西,而她是要将那些在暗地里作祟的东西,揪出来。
这夜李棽过的极不安生,天将明时,她的帐外传来郝俊的声音。
“皇上有人松口了。”
李棽的睡意瞬间消散,“是谁?”
但接下来的消息让她肝胆俱裂。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在这个即将举行划龙舟的欢庆的日子里,城东却发生了一例惨案。
兵部尚书刘江阳的府邸昨晚,全家上下五百余口人,惨遭灭门。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轩然大波,震惊朝野。
是谁?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天子脚下行凶。
这个消息是肖然来与李棽汇报的。
肖然穿过层层纱幔,才看到正与景侍候对饮的李棽。
她看起来并无什么变化,除了身上的衣物穿的厚重了些,那脸上的冷淡还是一如当初,就是偶尔转向景侍候时,面上有着令他感到陌生的淡淡笑意。
他的心不由一滞,但他很快就驱走了这种陌生的疼痛。
“皇上,兵部尚书刘大人,昨晚惨遭灭门。”他的话一出,亭内细细的交谈声停了片刻,然后很快又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