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六也纳闷啊,自己这个病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的这么底细,连自己从哪儿发的病都知道,怪不得人都说宫里藏龙卧虎呢,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太监,都有这样的本事,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些没根儿的奴才。自己的确有腿脚疼的毛病,一开始是脚,后来腿也开始疼,大夫也看了不少,可就不见好,就像这小子说的,好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一旦犯起来,疼的他一个爷们都想撞墙,更奇的是,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有这毛病的,难道就凭着看自己几眼就能瞧出病来,这也太神了。想到此,不禁道:&ldo;你也没给我号脉,怎么就知道我有这个病?&rdo;林杏笑了:&ldo;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切脉排在最后,望而知其病也不算稀罕。&rdo;何老六挠挠头:&ldo;这之乎者也的,我可听不明白,啥意思?&rdo;旁边的汉子忙道:&ldo;我听明白了,就是一看就知道您得的什么病。&rdo;说着,凑到跟前小声道:&ldo;听意思这小子是个能人,要是他能治好头儿您的毛病,可不比方大寿那二两银子值多了吗。&rdo;何老六把他扯到一边儿:&ldo;这可是私藏禁药的罪过,真要是牵连进去,可是要掉脑袋的。&rdo;手下的笑了一声:&ldo;头儿也太小心了,关到咱们这儿来的,哪有小事儿,这禁药说是大事儿就是大事儿,说是小事儿就是小事儿,端看是谁犯的事儿了,浮云轩这位位份低,偏得皇上接连招寝,钟粹宫那位能咽的下这口气吗,这是变着法儿的拔这个眼中钉呢,底下这些奴才不过都是当差的,哪用头儿担什么事儿,只他关在咱们这儿的时候,适当的照顾照顾也就是了,而且,这小子够机灵,说不准将来出去有什么造化呢,要真能混出头,有今儿这点儿情面在,对咱们也没坏处不是。&rdo;一番话说得番役头儿动了心,过去挪了条板凳放在林杏跟前,呵呵一笑:&ldo;林大夫请坐请坐……&rdo;☆、又绕回来了这就成林大夫了?顺子两只眼都看直了,他可是听说过慎刑司的酷刑,这些番役大爷除了银子,天王老子都不认,这一回审下来,自己的命还能不能保住都难说,谁想刚还怕的哆嗦呢,一转眼的功夫,林哥哥就从阶下囚变成座上客了,怪不得都说林哥哥聪明呢。想着不禁用更加崇拜的眼神望着林杏,林杏这会儿可没功夫理会顺子,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看着何老六:&ldo;大夫可不敢当,只不过略通些药理罢了。&rdo;&ldo;林大夫客气了,不说别的,就是您这瞅一眼就能瞧出病的本事,就算太医院的太医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啊。&rdo;何老六一想到自己犯病时的难受劲儿,对林杏就越发客气,小心翼翼的道:&ldo;林大夫既瞧出了我这病,一定有法儿治了。&rdo;林杏:&ldo;你这病若起时发现,许还能治,如今却难了。&rdo;何老六忙道:&ldo;林大夫的意思是没治了?&rdo;林杏:&ldo;也不是不能治,只是麻烦些,需施雷火针法。&rdo;&ldo;那这个雷火针,林大夫会不?&rdo;林杏看向他:&ldo;会倒是会。&rdo;见他脸露喜色,又叹了口气:&ldo;只这雷火针法,颇为麻烦,更需精心准备,一时半会儿是不成的。&rdo;好容易有了希望,哪能林杏一句话就打退堂鼓呢,忙道:&ldo;不怕麻烦,不怕麻烦,只要林大夫能治好我这病,我何老六别的不敢保,只要林大夫在慎刑司一天,保证没人敢动林大夫一根手指头,您快跟我说说,这个雷火针到底怎么个法子?有什么麻烦之处?&rdo;林杏:&ldo;要说这针法并不难,只是啰嗦了一些,需用熟艾,,没药,穿山甲,硫磺,雄黄,川乌,草乌,桃树皮,麝香,把这些药自之下都研成末,拌于艾叶,摊在草纸上,卷紧如拇指状,外头再用乌金纸做皮黏住,收在瓷瓶之中,埋在地下七七四十九日,用时,以红布七层置于患处,将针于灯上烧燃吹灭,针于布上,觉痛既止,稍停再针,每日连针三次,一月可愈。&rdo;林杏一番话莫说何老六,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听了个晕乎乎,这些都是大老粗,即便得了病,至多就胡乱吃些药,哪听过这样麻烦的治法。更何况,这里可是慎刑司大牢,即便这个法子真行,也施展不了啊,何老六定了定神:&ldo;那个,就没别的法子了吗?&rdo;林杏看了他一眼:&ldo;此法可除根,别的法子也有,却只能缓解一时,治标不治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