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去楼空,被乱灌一通的小白干脆趴在桌上装死。
祁陆阳点燃一支烟,在座位上安静地吸了几口,慢悠悠走过去。他高大的身量跟一座山似的,居高临下,轻声叫:&ldo;小白?&rdo;
没人理。
随后,他又屈指敲击桌面几下。
依旧没人理。
耐心耗尽,祁陆阳拽住头发一把将小白的脸拉得仰起来。男人夹着烟头的那只手在他白净的脸上拍了拍,用两指箍住下巴‐‐小白差点以为骨头要被人捏碎了。
&ldo;谁告诉你这些的?&rdo;祁陆阳问。
就比如陆晚的年纪,以及陆晚要来北京的消息。
&ldo;景、景念北。&rdo;小白对祁陆阳知晓不深,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么个名字来。
似乎听到什么笑话,祁陆阳咧嘴,鬼气森森地笑。他手上用力,烟头折了个角度,几乎快烫到小白的眉毛:&ldo;都到这份上了,还嘴硬呢。&rdo;
火星子眼见着要烧到肉,小白开始打哆嗦。恍恍惚惚间,以他的角度恰好看到了祁陆阳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块玉。
那是枚用红绳串着的玉佛‐‐水不透,底不净,色不浓,品相实在算不得上佳。
小白暗骂,这祁陆阳不但是个野种,还是个怪胎。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他却偏偏要反着来;戴也不戴个好点儿的,难道不怕招灾上身、死于非命?
见他不答,祁陆阳手上力道加重,愈加不耐烦起来。
他想,也不知道背后那人是没有选择,还是老糊涂了,居然找了个这么不顶用的嫩脸来送人头。
只觉索然无味的祁陆阳直起腰来,声音很沉:&ldo;那边给你什么好处?我这边双份。&rdo;
&ldo;以后还是出来玩,再带点我需要的消息给他就行。&rdo;
小白还硬撑着不说话,眼皮却动了动,显然在挣扎。
&ldo;刚还夸你消息灵通,怎么又傻了?&rdo;祁陆阳说,&ldo;开元在港口这块的业务马上都是我的了。要碰上心情好,让我帮帮你爸也不是不行。&rdo;
&ldo;那人已经老了,你别站错队。&rdo;
松开小白走到立柜前,祁陆阳左看右瞧,挑了个精巧的骨瓷盘子在手里。他攥着烟头紧摁上去,不过停留几秒,洁白无瑕的瓷面上就烫出个黄黄的印子来。
&ldo;烟灰缸不错。&rdo;
丢下这句,祁陆阳拿起外套往外走,小白喊住他:&ldo;祁、祁哥,我今天要怎么答复那边?&rdo;
&ldo;该怎么答复就怎么答复。&rdo;
&ldo;哦。那你现在干什么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