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悦反问,“你呢,你会不会因为周怀信,跟我站在对立面?”
周野听着就笑,末了无奈叹气:“你总是让我伤心,我早该猜到,一个靳晏西,一个钟广舒,这两个人总会成为你和我感情上的绊脚石。”
钟悦抿唇不再吱声。
周野隔段时间总要感慨一次,她早就习惯了。
回到鹭岛花园,钟广舒已经在客厅等她。
钟悦换上拖鞋过去,喊了一声姑姑。
“昨晚是和靳晏西在一起?”
钟广舒语气十分严厉,她好久没有这样和钟悦讲话了。
钟悦好言好语回答:“没有,只是碰巧见了一面。”
“还狡辩,今天下午有人看见你和他出现在静宁路私房菜馆!”
钟悦呼了口气,“姑姑,我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我做什么事有自己的主见,我也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您不必草木皆兵。”
她很少这样,钟广舒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憋红了脸,心想她这是撞邪了,“你这没上没下的态度是打哪儿学来的,当年我不在,你在靳家,徐敏之就是这样教你礼数的?”
“徐敏之教我教得很好,不管是礼数还是教养。”
钟悦多少带了点逆反去反驳她,钟广舒闻言轻笑,“你到现在还在为那一家子说话,钟悦你记住了,你姓钟,你这辈子都是姓钟的,注定跟他们家站在对立面!”
忽然钟悦内心极其无力,她点点头,声音恢复以往的温和:“知道了。”
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过激,钟广舒开始软下声来哄她:“姑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被靳家利用,你该明白姑姑的苦心。”
钟悦点着头迎合,“嗯,明白的。”
例假提前了一个星期,这晚上钟悦辗转失眠,半夜发烧了,肚子绞疼得厉害。
也不知道是下午放纵导致,还是因为紧急避孕药起了副作用,钟悦疼得豆大汗珠往外冒。
她不想惊动钟广舒,只能给周野打电话,“可不可以来接我,我很难受。”
去医院的路上周野一直在骂她,说她自讨苦吃,钟悦闭着眼睛听了一路,直到医院那人才闭嘴。
钟悦痛经又发烧,整个人没有力气,周野要抱她,她摇摇头挽着他胳膊往里走。
周野总是被这个蠢人气得牙痒痒,却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根本不关心他生不生气,她心里就没他。
医生开了几天的药,要输液,周野去便利店给钟悦买水,钟悦则坐在诊所外面的走廊上,感受着冰凉液体从血管钻入骨髓,全身乍寒乍冷。
她仰着头靠在墙上发呆,想起她和钟广舒结束谈话后回到楼上,给靳晏西发的那条消息他到现在没回。
医院的消毒水味令她难受,大脑昏沉,却不知如何在当下生出几分大胆,她再次给靳晏西发了一条消息:「哥,我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