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意犹未尽舔了舔手指尖。
好吃。
不够吃。
南夜栀回头的时候,他正闻食盒里的味道呢。
他尴尬的放下食盒,白瓷一样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晕,强自镇定的说,“我有点……饿了。”
南夜栀轻轻咬唇,忍住笑:“嗯,我知道你有点饿了,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心里却是高兴的:我做的蛋卷,有这么好吃吗?
“不过,你吃的这么多,小心待会儿积食肚子胀,”她把盒子收回书包,顺口问了句,“你是没吃午饭吗?”
“我午饭没吃,早饭也没吃……”白煦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语调中,居然不易察觉带上了一点儿撒娇的意味。
当厨师的,最听不得人挨饿了。
“最多三分钟就烤好了。”南夜栀从自己包里拿出那个调味料百宝盒,摆在桌子上。
白煦好奇地探头看了看,不由得问:“你上班还带着这些东西?”
“习惯了,我平时出门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南夜栀一笑,“有时候是因为饭菜不好吃,调下口味。”
也有时候晚上去菜市场,她会动手做点吃的,就用自己的调味料。
算是她的一点儿小怪癖。
烤炉架着一排排烤串,有排骨串,中间还夹着彩椒,有烤鸡翅,有烤玉米粒串。
南夜栀拿着刷子,蘸着酱料,一遍遍在烤串上涂抹着,炉火偶尔有油滴落,腾起青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秋夜中传出很远。
不远处五环桥上的车子疾驰而过,漫天深深浅浅的蓝色,几颗稀疏却明亮的星星。
偶尔吹来一阵凉风,卷着炉火的烟火。
在生意场上推杯换盏,虚与委蛇的白煦,此刻就像是卸下了周身的铠甲,放松了肩颈,甚至,不用逼着自己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二十几年,爷爷教会了白煦如何成为王者;二十几分钟,南夜栀教会了他,如何放松如何卸下面具。
“冰啤酒喝吗?”南夜栀两只手抓着签子上下拍了拍,洒了些孜然面儿。
“喝!”
“桌子底下那个蓝色保温箱看见了吗,打开,拿两罐出来。”
白煦照做。
手指勾住拉环,啤酒花儿欢快地冒了出来。
几十根串烤好了,堆叠在不锈钢盘里,放到了面前。
南夜栀拿起啤酒罐,举起来,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白煦,“走一个?”
白煦学她的样子,举起啤酒罐。
“磕!”
易拉罐和易拉罐撞到一起,啤酒沫撒了一手,咕咚喝了一大口,两个人被冰凉的啤酒激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