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一觉醒来,太乙嘴角仍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脑海里仍回味着昨夜的浓情蜜语,转过身来,汝织已不见了。
他踱步走出树林,只见汝织在晨曦下,斜斜坐在河边,侧着头,对着河水在梳妆。
倒影中的她两颊红粉绯绯,明艳动人,忽然水中的她旁边多了一个人影,她马上朝着河水中的另一个倒影嫣然一笑。
太乙从她手里拿过一把手工jing致的木梳,只见两面都雕刻了一个蛛网图案,就如她上次遗下的纱巾一样,他温柔地替她梳理她每一条发丝。
梳完后,才把梳子还给她,她随即轻挽云发,盘于脑后,手势熟练地把发梳一插,已把云髻固定好。太乙一看,这完全是少妇的发式,俏丽中添了几分成熟妩媚。
汝织见他看得目定口呆,忍不住掩嘴偷笑,然后从身旁拿起一套簇新的象牙se长袍,覆在他的身上比量着说:“你试试看是否合身。”
太乙满脸惊讶地说。“你什么时候造的?”
汝织红着脸说:“你还睡着的时候。”
太乙摸着那质地柔滑的布料,连连赞叹道:“手工很高,你在哪里学的?”
“与生俱来的。”汝织忽地神se黯然,顿了一顿才说,“我本来是天庭仙杼宫的织女,司织天上彩霞和众大神的锦衣。因为我的手艺是众织女之首,所以被引荐替天帝织锦袍,时限三天。我却不小心把锦袍织坏了一处,我怕天帝责罚,所以不敢说出来,结果发现后被判欺君,贬下凡间,变成蜘蛛,要终身织网,力竭而亡。后来我不小心跌进一个古井之中,吸收了ri月jing华,修炼成jing。”
太乙听罢,惋然长叹,难怪一提“天庭”二字,她就不高兴。
“你会嫌弃我吗?”汝织红着眼抬头问道。
太乙旋即把她拥入怀中,脸颊贴着她的脸,语气坚定地说:“你我已是夫妻,无论是生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心想如果她还是天宫的一名织女,他终此一生,恐怕也没有机会遇上她。
汝织倚在他的臂弯里,幽幽地说:“我以前其实见过你的,但却没想到我们会在凡间重遇。”
太乙不相信地捧着她的脸说:“什么时候?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像她相貌如此出众、谈吐温文的女子,他是一见难忘的,他思前想后,也记不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她。
汝织难为情的垂下睫毛说:“是在圣母的百花宴上,我刚给圣母娘娘送上缝好的锦衣,经过时见到你,你忙于跟其他大神在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一眼就认出你身上穿的花青银丝锦衣,那是我织的,我还特别在袖边多加了几行银线,令它更加闪闪生辉。”说完,偷看了太乙一眼。
太乙忖思一会,依稀记得自己穿过一套这样的长袍,但袖边竟然有如此细节,他那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如果那时的他有注意的话,可能一切都会改变,她也不会被贬下凡了,想起第一次在武陵山遇到她的情景,她对自己下手的凶狠,对比现在的柔情,真的有天壤之别。
他瞇着眼看着她说:“那时候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好?”
汝织把头垂得更低,红着脸说:“他们说是要织给众神之首东皇太一的,所以我特别花心思。我在百花宴之前从未见过你,只听说你……”
太乙看她之前不苟言笑,动手时毫不留情,想不到一说到这些情事,就像普通女儿家一样娇羞起来,于是拉了她的手一下,追问下去:“我怎么样?”
汝织yu言又止地说:“听说东皇太一长得很俊气……”后面一句,声音越说越细,太乙要凑近她的唇边,才听到她说“尚未有意中人”。
太乙本来想说几句俏皮话的,但是又觉得太轻浮了,于是只好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件衣服太华丽了,我只穿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