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自那天从武场回来后,一直抱恙,足不出户,奇怪的是,苍龙也显得心事重重,没有再到花园找兰若去玩。
新荷看在眼里,心里惴惴不安。她在走廊上碰见苍龙,微笑着问:“苍龙,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来花园?兰若都在问起你。”如果是之前,苍龙一定会兴高采烈,但刻下所见,他眼皮红肿,面黄唇干,没jing打采的。她弯下身,扶着他的肩膊说:“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新荷阿姨听吗?”
苍龙摇了摇头说:“没有。”
新荷噗嗤一声笑着说:“我明白了,你想只告诉兰若知道。”
苍龙闻言,马上慌张地说:“不﹗爹说谁都不能说的﹗”
新荷笑了一下说:“好﹗不说就不说。”然后站直身来,看着他走开了,心里却在想:“他爹不是已经死了的吗?”她人心思剔透,想了一会,心下豁然开朗,但随即眉头大皱,望向走廊的另一端红萼的房间。
新荷来到红萼的门前,伫立了一会,房内悄然无声,于是轻轻敲门数下说:“姐姐,是我来看你了。”只听得里头一声微弱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房门才打开一半,新荷看见黝暗房间中的红萼一眼,吓得抓住她的手说:“姐姐,你怎么了,别唬我﹗我马上叫人来﹗”
红萼有气无力地说:“不要叫人﹗”
新荷扶着她的肩膊走到床前,只见房内一片凌乱,她看得心里直发毛,抖着手倒了一杯水过来,心痛地说:“姐姐先喝点水吧。”
红萼啜了一口水,已不住地咳起上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新荷不放心地说:“你这样子不行的,我请御医过来﹗”
“不要﹗”红萼哭着脸说,“我的病,御医治不了的。”
新荷眼珠一转说:“那……我请青龙教头过来吧。”
红萼吓得杯子跌在地上,乒的一声碎掉,跟着脸青唇白的瞧着新荷。
新荷抱歉地低下头拾起碎片说:“姐姐,你不要怪我多事,心病还需心药医。”
红萼难过地摇着头说:“我不要见他﹗”
新荷叹了一口气说:“你又何苦呢?你们的儿子也这么大了。”
红萼吓得脸也白了,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
新荷瞧了她一眼,蓦地站了起来说:“姐姐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妹妹过两天陪你出去走走。”
房门关上后,红萼躺在床上,掩着脸又再偷泣起来。
ri正中天,在武场前院,几个龙族弟子流着满头大汗,正在跟着青龙练腿功,旁边几个舞着大刀,后面还有十几人或练枪或练剑,一阵阵吆喝声此起彼落。忽然一名弟子握着长枪,走到青龙的身后说:“师父,将军夫人想见你。”
青龙愕了一下,心想红萼怎么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下登门拜访,难道她想通了?心里很是高兴,于是急忙走到前院门口。
一到门口,他骤然失望,来人确是将军夫人,不过不是红萼,而是大将军赤龙的妻子新荷,旁边还有一个仈jiu岁的女孩,梳着总角,一对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
新荷见青龙脸se大上大落,心中自然有数,但仍若无其事地说:“今天突然拜访青龙教头,事先没有通知一声,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教头不方便的话,奴家改天再来。”
青龙嘴角一笑地说:“夫人既然来了,不嫌弃的话,请先到大厅稍等,在下马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