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兄,这商贸之间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你想啊,这城与城之间,货物的流通哪有这么简单的。
现在这世道,一到晚上就到处都是邪祟。
若在城镇内还好一点,每晚都会有守夜人清除,不会留有积攒,就算闹邪祟也多少有个度。
但城墙之外的世界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谁都不知道那片黑暗之中遗留了多少的邪祟。
甚至还会因为存活的时间够长,从而进化成由高阶邪祟带领的邪祟兽群。
这样的情况下,在没有任何保护的荒郊野岭留宿,那简直就是在找死,你说是不是?”
杨青闻言点点头,这城外的恶劣环境他曾听邢虎说过。
“所以啊,我们都是期望能朝发夕至,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可供落脚的地点。
就像到白沙府,距离我们这三百余里,若是骑马,早上出发,速度快的傍晚时便可赶到。
不过单单骑马所能运送的物质毕竟有限,正常情况下也就不过百十来斤,但这样做安全是安全了,但效率实在太低。
可要是靠马车再加上人力护送,这三百余里至少就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而这中间,就至少要在荒郊野岭中渡过一到两个晚上。”
杨青闻言坐直了身子,他可以想象普通人留宿在荒郊野岭的难度。
“那你们是怎么安全渡过这种夜晚的。”
“地堡!”
“地堡?”
“嗯,说白了就是在合适的位置,修建能够供应补给以及提供休息场所的地下堡垒。
当然,前提条件是这地方要足够安全,也就是隐蔽性要好、坚固、面积要大,守卫也要森严。
想当年我徐家修建这样的地堡可是有十数个之多,光地堡日常驻守的打手仆役就有几百,每个月光花在这些地堡的维护补给等费用都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不过这地堡的开支虽大,但赚的也多。
永州府三岩观的金身符,我们拿到手才四十两一张,运到白沙府每张就是一百两。
再从白沙府换上精钢刀剑运到湘西苗寨,换上他们特产的朱砂矿与草药。
再打转返回永州府,这一趟不说多了,七八倍的利润是少不了的。”
“那还真是赚啊,那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哼哼,人心永远比邪祟可怕,这么赚钱的路子,怎么可能会没人眼红。
当年我祖父与那永州府三岩观的观主关系极好,自家也培养了一股不俗的势力,所以没人敢动我们徐家。
可自从我祖父仙逝之后,与那三岩观的走动也就少了,随后我徐家就开始各种不顺。
先是我徐家接连几趟重要的运送中,商队都遭人袭击,家中武力损失惨重不说,运送的货物也是全部丢失。
而后分布在外的地堡也开始被不明势力一一拔除,一时间是顾此失彼。
在接连遭到几次重创后,我徐家就开始迅速没落下来,并直到现在。”
徐菜鲲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这也导致后来我徐家越来越式微,现在也就剩往白沙府方向还留有一个地堡,且只能贩卖点农副产品。
现在各城之间,商路运输的话语权都掌控在各个世家大族或帮派势力手中。
像城南的严家、城北的林家,还有那斗金赌坊背后的影锋帮,都是掌握不少资源路线的势力。
还有那海沙帮,也掌控着我衡州府过半数的渔船。
现在我们整个衡州府大部分的外来物资,都是靠这些个势力运进来的。
当然,你要小打小闹运点货物赚点小钱,在没有影响市场环境的情况下,也没有人会管你。”
这徐菜鲲跟杨青说这些,原本并没有指点杨青财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