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事实如同冰冷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人心,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那位货车司机,恐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能明白自己与无辜的孩子,竟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被无情地利用。
卢博士跪在地上,如同一座孤独的山峰,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司南书白冷眼旁观,眼前这个人看似胆怯懦弱,可是他却能为一己私利,敢做不要命的勾搭。
“卢博士,你既然已经说得如此明白,那你觉得我会帮你吗?”司南书白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穿透着空气。
卢博士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恳切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我觉得你应该帮我。因为,也只有我能帮你。”
司南书白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疑惑:“我有什么需要你的帮忙?”
卢博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父亲,你想让他重新复活,我可以帮你。”
司南书白冷笑一声:“你的实验已经失败了。”
卢博士却毫不气馁:“我既然能帮你复活父亲,我也可以去研究怎么把有血液病的他复活。”
司南书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凭什么相信你?”
卢博士目光坚定:“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做到。”
司南书白沉默片刻,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有些时候我觉得,我爸爸死了可能对大家都好。”
卢博士却摇头叹息:“亲情,是死亡能砍断的吗?如果是,那个货车司机就不会以自己的命换女儿的复活。哪怕他知道女儿复活后只能躺在床上永生永世。”
司南书白心中一动,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我觉得他很自私,他们都极度自私。那个小女孩才三岁,她没有眼镜,不过就是让她躺在床上那个牢笼里,她是能感觉到无助恐惧和黑暗的。她还不懂事,而且生生世世只能这样了。这还是爱吗?这是一种折磨。”
卢博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理性的东西我都懂,但是私心来说,如果可能,我要把我的父母复活。哪怕我觉得他们不够爱我,可是我爱他们呀。”
司南书白冷冷看着眼前人:“这样我更加不敢复活我的爸爸了。”
卢博士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被我强行复活了,你后悔了吗?难道你就没有未完成的心愿?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择不复活吗?我只有一句,只要你帮我。我就努力去做,我相信我专心的研究实验,会比我做一个企业家更能帮助到你。”
两人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司南书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好,我可以帮你。你先把你所有的操作步骤全部告诉韩东,我让他接替你的工作。我也会把他推出去。有任何问题他顶着。”
卢博士却突然犹豫了:“我把所有都给了他,那我就没有底牌了。我现在至少还有一些高官富商需要我,保护着我,如果我把所有都交给你,就没人保护我了。”
司南书白冷笑一声:“随便,反正我也不想复活我的爸爸。我从来不勉强。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交出来。信不过我,你就去找能信得过的人。”
卢博士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咬了咬牙:“好吧。我现在在哪都是死路一条。既然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司南书白再次提出要求。“我救你不是为了我爸爸,我要你做的是,把穿过眼镜做成隐形眼镜般,或者说直接做成眼球。我可不想因为自己丢了一副眼镜,就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卢博士表示出为难。“穿过和透过眼镜都和我们传统的眼镜不一样,它不是依靠那片镜片看到你,它上面还有芯片,还有感触孔,还有气味孔等等,我能把他最小缩小到眼镜般已经实属不易。”
司南书白生气的说,“那就去研究,去想办法,别跟我说不容易。”
卢博士欠了欠身子,缩了缩脖子,开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司南书白看到他答应后,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爸爸复活不了?他的血液病应该也在你的信息采集之内。”
卢博士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爸爸复活不了。以前我确实没遇到过血液病的病人,之前也没有特别关注或采集病人的病情。因为大部分濒死的人,都是有各种各样的疾病的,而且我这个实验本来就是为这些病患提供另一种解决出口,又怎么可会刻意关注血液病。”
司南书白看着卢博士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仿佛陷入了一场罗生门之中,不过他也不纠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为了自己的欲望撒谎,本来就是人性。
他把洛中成叫了过来,让他尽快把生环计划卢博士的名字去除,取而代之的是重点宣传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