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听完普慈的陈述,心下顿时明白。自从秋月私下挡了自己哭诉告状普慈,到钱满粮夜探普慈院看到的事实。而如今秋月落崖,定事有蹊跷。
见普慈面不红耳不赤地一副大慈大悲的伪善模样,钱满粮怒从心头起,一掌拍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惊的普慈“蹭”的站起来,惊讶地看着钱满粮,正要开囗问。
“我先失陪一下,你随意……”钱满粮站起身,也不看普慈一眼,黑着脸径直往侧门出厅去。
普慈见钱管家愤懑而去,心下也虚,坐回椅上,暗暗盘算对策。
钱满粮去到泰元馆,躬身给周老爷请安。
周老爷在看书,见是钱满粮来了,问道:“有事?”
“老爷,普慈大师来了。”
“他突然来作甚?”
“他为山庄派去伺候他的丫鬟秋月来的。”
“哦,怎么说?”
“他说今早丫鬟秋月失足坠崖死了。”
“好好的怎会坠崖了?”周老爷似在看书,语气却加重了。
“老爷,前段时间我去普慈院,临回山庄的时候,丫鬟秋月偷偷追了出来,跪地哭诉。”
“她哭诉甚?”
“她说她与另一个丫鬟春花,被普慈大师强行玷污了,还虐打她们……”钱满粮如实回报。
“普慈大师是出家人,怎会做此下作之事?那丫鬟的话可信否?”周老爷不悦地将手里的书扔在书桌上,似在压制怒气。
“春花、秋月都是山庄里严格调教好的,定不会撒谎……”
“岂有此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普慈是要作甚?”
“老爷,这普慈,虽有些本事,但本性也许就是恶的……”钱满粮隐去自己夜探山庄的事,怕周老爷说自己擅作主张。
“如若不是要依仗他为我熬汤药治隐疾,这种恶行,必诛杀之……”周老爷面露嫌恶之色,道:“满粮,你去处理,留他几分面子,但也要给他点告诫。”
“明白,老爷。”钱满粮得到周老爷的指示,心下稍感宽慰,从泰元馆退出来后,又回到了正厅。
普慈正在思索应对手段,见钱管家去了又复返,忙换上笑脸,道:“有劳钱管家。”
“老爷说了,派山庄家丁到崖底寻秋月尸身。春花受刺激不易留在普慈院,过几日接回山庄。”钱满粮不想多看普慈那副丑恶的嘴脸,下了逐客令:“我要带家丁去崖底,大师你请先回。”
听钱管家说要去崖底寻秋月的尸身,普慈顿时慌了,道:“那崖如此之深,如何下到崖底?”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要办事去了,失陪。”钱满粮不再搭理普慈,匆匆往厅外走,边走边大声吩咐门口的小厮:“送普慈大师出山庄……”
普慈感觉到钱管家对自己的不待见,略带狼狈地随小厮出了山庄大门。
普慈心下慌张,知道万一周家山庄找到秋月的尸身,秋月身上的鞭痕,定会暴露了自己虐打丫鬟的行为。加之刚才钱管家说要接回春花,如若春花回到周家山庄,将自己如何强霸并虐打她与秋月和秋月行刺后跳崖的事,这桩桩件件都告之山庄,普慈将无法再在普慈院立足。
普慈心事重重地回到普慈院,想着对策,却又毫无破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