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因它向往光明,而你就是我的光,没有光的人生便是行尸走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辩不过你。”
“那你可是答应了。”
“无你为惧,有你成欢。世锦,能遇到你,大概花光了我此生所有的运气。”
吉时定在了七日后的黄昏,那一天红妆铺了长街十里,从林府一直到云府。贺喜声、鞭炮声不绝于耳。大红的喜绸、大红的花轿、大红的嫁衣,一切都是如此喜庆。
谁曾想,热闹的外表下,藏着凄清躯壳。
林淑娘略施粉黛,淡妆与苍白相宜,倒是更显得美人如画。
她虽醒着,身体却甚是虚弱无力,云世锦抱她下花轿的那一刻才知她竟如此瘦弱,怕她撑不住,便提出取消拜堂的环节。
可她说少了便不能算是真正的礼成,她不想留遗憾,最后硬是坚持了下来,礼成后便昏迷了。
宾客散尽,喧闹静下,伴随着无边清冷的夜色。唯有房中的精心布置提醒着他,今日大喜。
云世锦守在她身边一夜未眠,他怕一闭眼,她就走了。
第二日,不只是因喜事还是何原因,林淑娘醒了,又过了近半月,她渐渐恢复了精神,身体也逐渐好起来。因离林府不远,林子骞与林父也常常来看她。
半年后,林子骞与胡蝶、楚妙和谢千宸同时大婚,苏澜城内好一番热闹。
云世锦和林淑娘也前去道贺。
又一年,林淑娘提出去云世锦的家乡,据说那里的落英山甚美,她想去看看。其实,她不过是不想让林父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离开苏澜城的那天清明刚过,天下着蒙蒙细雨,风中带着丝丝离别的气息,牵惹众人的离思。
林家、谢千宸、楚妙都来送行。
楚妙哭成了泪人,哽咽的话都说不清楚。
林淑娘笑着打趣她,等她诞子的时候就回来看她。
楚妙顿时脸红的似抹了胭脂般,倒也不再继续哭下去。
云世锦、谢千宸、林子骞三人相对无言,一碗烈酒入喉,尽在不言中。君子之交,乃是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