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她宣布,活爹的肉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赵刚眼看着幼崽因为开心,身上亮起五颜六色的光晕泡泡,身体里藏起来的那些触手,兴奋得“唰”一下全部伸展出来。
它们在空中快活的狂舞着,舔舐天花板、塑料泡沫墙壁、以及屋里的所有物件。
黏糊糊的液体挂满整间屋子。
赵小袖眼睛惊悚鼓起一瞬,舌尖卷了卷,嘴里的肉香还在。
俗话说得好,有奶便是娘。
所以,她眼前这个不穿衣服、身上还长满尖牙触手的活爹,其实还挺慈眉善目的。。。。。。对吧?
过道上的昏黄灯光亮了起来。
晚上七点半了。
从来没吃饱过的赵小袖,饱腹后的困倦来得十分猛烈。
她瞅了眼还吊在天花板上的活爹,眼皮子控制不住往下耷拉。
算了,不管他了。
赵小袖自己蹬掉脚上补了又补的塑料凉鞋,光着一双黑乎乎的小脚丫,爬上床,抱住塞满干草屑的枕头,沉沉睡去。
她做梦了,睡得不太安稳。
在梦里,爸爸卷走了这个月基地发给她的儿童救济营养液,丢下她一个人冲出了门。
再然后,浑身是血的爸爸被角斗场里的凶残打手们丢了回来。
爸爸安静的躺在地上,赵小袖小小一个站在他身旁。
男人一米九二的身躯好像变得无比的巨大,似乎要占满整个房间。
一点尖尖的、血肉状的,不知道是触须还是什么东西,从男人心脏位置,穿透灰旧的背心。
“咻”的一下,昂起细小的血红身子,立在了赵小袖脸前。
顶端的肉苞突然开花,一圈带刺的细小尖牙炸起来,中间那颗玻璃弹珠大的红白网状血眼,盯着她呼噜噜乱转。
紧接着,无数的血红色肉触从他身体里延伸出来,很快就没了人形。
他的头被一摊红肉似的刺牙触手包裹在中间,手和脚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随便弯折在一片血肉之中。
那一摊血红如同翻涌的淤泥,在很短的时间内蔓延到房间的每一处。
赵小袖被这些血红肉触逼到角落里。
仰头一看,整个天花板全是一片蠕动的血红,伴随着不可言说的浓郁腥味儿。
她尖叫,她害怕,她想醒过来,她大喊着:爸爸!爸爸!
但下午那顿烤肉撑得她怎么都醒不过来。。。。。。
处在高海拔区域的希望基地,正值九月,昼夜温差挺大。
赵小袖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她瑟缩的小身体团团裹了起来,一点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