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毛人凤靠的是和戴笠同学、同乡而且沾亲带故,其发迹完全是依靠戴笠的提携。但这些都错了,毛人凤做官秘诀全在“忍、等、狠”三字。人说毛人凤属龟的,取的就是他能倔能伸的性格。别人当众搧他耳光,毛人凤也能够微笑自若……“郑司令长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毛人凤热情地迎了上来,伸出手来似乎想和郑永握手,可是伸到一半却又停在了那里,好像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和郑永握手一样。郑永心里冷笑了下,这人演戏也算演足了。他主动伸出手来和毛人凤轻轻握了一下:“这次来到重庆,麻烦毛秘书的地方还很多。”“郑司令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毛人凤谦卑地笑着,接着转向戴笠说道:“戴局长,你说今天有贵客要来我就把酒席订在了临仙楼,不过准备的酒菜不多,现在郑司令长官来了,要不我再去重新准备一下?”“郑司令长官不是外人,说句笑话他是看着军统成立成长的,饭菜随便一点没有关系。”戴笠不经意间随口一句就表明了自己和郑永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个,齐五,将来你和郑司令长官多多走动走动,一会也一齐来陪着吃点吧。”“不敢,不敢,也就是为郑司令长官倒酒而已。”毛人凤的口气愈发的谦卑了起来……进了临仙楼靠窗的雅间后,郑永一个人怔在了那里,雅间里早就坐了个人:黄羽欣!黄羽欣看到郑永进来,也呆在了那里。一段时候没有见到黄羽欣,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不过看来伤完全好了,在重庆日子也过得不错,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气色也比在。“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戴笠笑着举起了杯子:“来来,恒渊老弟,黄护士长,你们这是小别……不是,不是,该罚,该罚,我说错话了,你们这是久别重逢,理当喝上一杯!”郑永苦笑着看着对方,举起杯子喝了一杯。再看向黄羽欣的时候,发现黄羽欣的面孔红了一下,举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放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神色倒好像又恢复了自然……上校与学生不时的有游行队伍从临仙楼下经过,大多是些热血学子。学生们喊着激亢高昂的口号,挥动着手里的小小旗帜,举着大大横幅,情绪激奋,有的人因为太激动而面色通红,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很多的女学生。黄羽欣出神地看着外面,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在沈阳的时候。那时的她岂不和这些学生一样年轻,也同样的充满了激情?更重要的,是她在那里遇到了郑永……她已经二十六岁,就快二十七了,按理说孩子都已经一大群了,可至今她还是单身一人。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一个值得自己用一生去等待的人。尽管这个男人无法给她什么承诺,在这样的特定环境下也无法娶她,可黄羽欣一点也不后悔,她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等待的那个时刻一定会来到的。“同学们,同学们!”一个响亮的声音在下面响起,吸引了雅间内几个人的注意力,向下看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正站在一辆汽车上大声说着:“我们的首都已经沦陷,我们的国家正在战火之中,但我们的部队在哪里?为什么不反击?我们还有几百万的军队,为什么迟迟不对倭寇发起致命一击?是我们不如倭寇?不,我们拥有着大量忠诚勇敢的士兵,我们可以用我们的胸膛和热血去和倭寇拼命!第三战区在哪?郑永在哪?为什么听任我们的首都沦陷?为什么不战斗到最后一个士兵也战死在南京为止?那是最光荣的死法,那是最值得我们尊敬的死法!起来,全中国真心抗日的民众!起来,我们勇敢的军队!!起来,第三战区和几百万的士兵!!!为了我们的国家,去夺回我们的首都!!!郑永这时在哪里?他是在那沉默着,还是为了维护自己‘不败’的声誉?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为了民族慷慨死节的将军,而不是一个躲在后面,已经不愿意打仗的‘战神’!”同学们,公民们,让我们一起去第三战区,去见郑永,去见那里的将军和士兵,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反击,那么我们就用我们的胸膛和生命去和倭寇拼命……”雅间里的人豁然变色,戴笠阴沉着脸说道:“去查查那是什么大学的学生!必要的时候给抓起来审问出幕后主使?”“不必。”郑永摆了下手。事情有些奇怪,在大后方忽然出现出了这种论调。是日本人在那捣鬼,还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或者只是一个无知热血的学生,发出的完全稚嫩的声音?不过从他刚才说的话里,远远不是一个无知学生能够说的,那些话好像经过了精心准备,完全就是针对郑永和他的第三战区去的……前线战局多变,后方的情况也同样错综复杂。在这里就和在上海一样,各种各样的势力都在频繁活动着。而这一次,不仅仅是想打压郑永的声望那么简单……